礼部尚书玉仲章写完一手好字,正满心欢喜,刚要戳盖名章,就听小厮突然传报。
“主子,北庭王来了,现正在会客厅等着呢。”
手一抖。
名章歪斜盖出虚影,对着纸上一气呵成的行书不禁哀叹,举世之作啊,就这样多个瑕疵。
他提着纸,左顾右瞧,上观下瞻,嗯......其实不细看,也还好。
拿给小厮让他把字裱起来,万分叮咛:“仔细点。”
“哎哎哎!”
自己抖抖袖子向会客厅去。
司廷戾正专心盯着墙上的一幅山水墨画,听闻声音,转过身来。
“这是你阿娘送给自己的及笄礼,前些日我在她房里翻找旧物,刚好看到了,于是就拿出来挂上,你还别说,这画作的啊可是比我当年好太多,先前来会客的人还想买走它,被我拒绝了。”
玉仲章看着画,面露慈笑:“我舍不得啊......”
缄默片刻,司廷戾说:“可惜错付良人。”
玉仲章摆摆手:“处在高位,权衡利弊,多是身不由己。”
“外公没必要替他说话,就算御赐婚姻不可违,那总可以选择不生下我,”满腔仇恨,“说什么身不由己,难道逼宫也是?当年镇抚大将军已经声名赫赫,威震八方,若不是他自己贪念偏执,谁还能拿刀架他脖子上逼着反不成?”
“戾儿!”玉仲章突然呵斥,“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这些话于你不利,说出来只能徒添麻烦,以后莫要再讲。”
他坐下来问:“今日找我来所为何事?”
“外公,太子位空悬已久,是时候推一把了。”
“说说你的计策。”
“‘诱之以计,待之以隙’便是我的策略。”
玉仲章了然:“那殿下想要我怎么帮你?”
司廷戾极有把握道:“现在朝堂势力就像一杆称,已到稳点,我需要给桓王加个码,只需外公循序渐进向他靠拢,别的我自有主张。”
“那你如何置身事外,只要一脚迈在皇家门,就无法撇开夺储之争,更何况桓王还视你为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