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珩不太想搭理她,这样的傲慢在修士身上很常见,尤其是他如今既是天一宗宗主又成了绝无仅有的天才,权力和实力都握在手里,自然就瞧不上她了。
丹叙不爱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太掉价了,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又绕不过他去。
在嗯了一声后,姬珩就没再看她,丹叙盯着他的后脑勺撇了撇嘴,眼珠子转了一下,忽然按住胸口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
丹叙的嗓子都咳哑了,他也没回过头,她已经准备好,等他回头询问时,她就说是那日来玉京宫留下的后遗症,必须让他想起他的恶行,这才能达到她的目的。
没错,她就是来碰瓷的!
眼下的情况,还是在丹叙的意料之外,是她咳得不够响还是他的耳朵有问题。
丹叙凑近了他,提醒道:“师兄,我咳嗽了。”
清甜的嗓音带着姑娘家特有的柔软,或许丹叙自己都不知道她这样说话有多么像撒娇。丹叙小时候不是一般的皮,在气头上的时候,春姑恨不得把她撸过来狠狠地打一顿,但这小丫头长得粉雕玉琢,又极会撒娇,拉着人的袖子喊几声错了,谁还下得去手。
所以从小到大,她也没挨过一指头,因为从中得到过好处,很多事情就下意识地做了出来,偏偏她自己还一无所觉。
姬珩伸出手,似是嫌恶地摁着她的额头把她推远了些,“你太吵了,鱼都让你吓跑了。”
丹叙在袖子里掐着指腹,努力弯着唇道:“那我咳得小声点好了。”
她咳成这样,他还有心情钓鱼,这是打算不认账么?
丹叙看向旁边那杆鱼竿,“没有鱼线怎么钓鱼?”
即使要学姜太公钓鱼,也该系上一根鱼线,光溜溜的一根竿子摆那儿有什么用,还指望水里的鱼能自己跳起来,直接穿竿子上不成?
说实话一看到姬珩在钓鱼,她就觉得奇怪,修士的寿元要比普通人长得多,但随便闭个关就十年二十年的过去了,甚至需要更长的时间,普通人的一辈子,或许只是他们的弹指一挥间,似乎再漫长的时间都不够用。
在丹叙的印象里,极少看到有人会把时间浪费在钓鱼这种无聊透顶的事情上。
“梁丹叙,你是眼瞎吗?”姬珩的声音平淡,但这话可就不好听了。
你还耳聋呢,丹叙暗暗磨牙,他可比小时候讨厌多了,还以为他闭关修炼多年,能比较好忽悠呢,谁成想他居然把性子都扭曲了,一张嘴就气死人,还指名道姓的。
“可能吧,自从上次受伤后,我这眼前经常发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丹叙时时不忘提醒他。
她的话说完,他倒是瞅了她一眼,“我的确没想到你会这么弱。”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认真,他同时也在十分专注地打量她,一双眼睛好像要把她里里外外看个遍,不知他得出了什么结论,最后不甚在意地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