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的死气。
祝白皱皱鼻子，下意识地握住江一川的手，“那水怎么感觉有些像…”
江一川说，“像血。”
祝白一愣，对，就是血的感觉。
已经死去了的什么，淌出的不再新鲜的血。
后边的车也停下，一同到来的老人过来，见祝白还在车里坐着，定定地往那边瞧，解释说，“那是我们的护城河，每每暴雨，都是它将水引走，说来也是上天预警，自从那河水不再清澈，便开始出事了…不过起初，那河是血红色的，十分狰狞可怕，现今都已经浅许多了。”
阿瓦雅这时也已经醒了，她轻声说，“守护这里的山神死掉了。”
祝白看她，“阿瓦雅，你说什么？”
阿瓦雅难过极了，像是回想起什么很令人悲伤和痛苦的事情，低声说，“他们的山神死掉了，我们的山神也死掉了。”
她小泥鳅似的往车后座钻，要往江一川怀里靠，迟疑了一下，转而扎到祝白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
祝白险些给她抱得当场炸了毛，但手足无措一番，到底还是按捺下来。
前几日夜里，为了避免祝白又说鬼故事，江一川也跟祝白说了许多这些年跋山涉水经过的事和地方，其中就有阿瓦雅的家乡。
一个桃花源般的深山村落，人们为躲避战乱举乡搬进不为人知的大山深处，却没有桃花源中人的美好际遇。
山中有半妖。
所谓半妖，就是通过修炼，略有些灵性的兽，它们非人，不通修行之道，依靠吃人来谋取人的寿命。
江一川说，他去时，腥风血雨之中，整个村落只剩下阿瓦雅。
阿瓦雅跟着他们跟了两三年，第一年都不怎么说话，直到后来才发现，阿瓦雅伤了心智，只有几岁孩子的认知。
祝白伸手摸摸阿瓦雅的发顶，有些迷茫，“这世上真的有神吗？”
神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也不见得救了谁渡了谁。
阿瓦雅抬头，郑重其事，“有的。”
江一川也认真地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