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原来的身躯六年未见阳光,章木感觉有些刺眼连忙低下头,嘴角却勾起苦涩的笑容,他觉得那个世界的记忆此刻如同镜花水月般虚幻。
庄周梦蝶,究竟是庄周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庄周?
无论如何,回家就好。
“哟!这是小木吧?活过来了?”
楼道口前的空地上,正懒洋洋晒着太阳的老头儿眼前一亮。
“什么叫活过来了!我家小木一直活得好好的,会不会说话啊你!”陈玉玲掐着腰大声怒道。
章培青虽未说话,却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残酷的生活压弯了他的脊梁,但自从章木苏醒后,章培青的胸膛却意外的挺直了些。
“呦,瞧我这张嘴,用词不当,老章,别介意啊。”老头嬉笑着假意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没有理他,章培青和陈玉玲一起搀着章木向小区门口走去,背后隐隐传来说话声。
“你看老章,儿子醒了和变了个人似的,再也不是绝户喽。”
“醒过来又能怎么样,这孩子当初出事儿的时候刚高中毕业吧?这年头高中学历能干嘛?我看呐,早晚和他爹一样,当保安的命。”
“就是、就是。”
“你们会后悔今天说的话!”章木突然转过身,斩钉截铁的丢下这句话。
几个老人面面相觑,一脸愕然。
“这小子躺了六年躺神经了吧?”
在小区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一家人直奔东山路301医院。
路上,章木坐在车里忽然感觉到天变黑了,可前方道路上依旧是艳阳高照,察觉到异常,他连忙降下车窗向天上看去。
一只通体乌黑,浑身羽毛带着金属质感,翼展长达六十多米的巨雕迅猛的掠过章木乘坐的出租车百米上空,投下大片的阴影后疾速飞远。
巨雕双翼卷起的狂风直达地面,绿化带中的落叶随着狂风四处飞舞,落到路人的头上或身上。
路人们仰着头,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恼怒反而全是畏惧,眼底甚至还带着一丝艳羡。
坐在出租车后座看着窗外的章木瞳孔猛然一缩,霍然转头看向父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那只乌金雕啊,这是太山院副院长的坐骑。”章培青斟酌半晌说道:“这些年发生的事有些多,还没来得及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