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听符王教诲!”
“这个道理也简单的很。那便是皇帝永远是圣明的,朝廷永远是正确的,身为人臣,只要谨奉本份即可,何须多做?何须多想?何须犹豫?”
符彦卿有些得意,这当然是他的生存之道,也是符氏一门荣耀经久不衰的原因所在。
“恕晚辈不敢苟同!”韩奕断然拒绝道。
“比如慕容彦超,陛下登基以来,不是给他加官,就是下诏优抚。虽说天意难测,但他在兖州招兵买马,三心二意,犹豫不决,这还会有好下场?正如你方才所评价的那样,彦超不过是一个勇而无谋之辈,他如此做,便是提醒朝廷一定对他有所防备。”符彦卿道,“自去冬刘子坡一战,全天下人已经识得他的真面目,这样的人在关键时刻是靠不住的,这样的人也做不成任何大事。相反的……”
符彦卿忽然止住了话,目光专注在韩奕年轻的脸膛上:“而有的人,不用多说豪言壮语,陛下也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忠臣良将。”
韩奕对符彦卿的暗示并无任何表示:“陛下当然知晓慕容彦超不肯臣服,但陛下早有定计,他只等慕容彦超自己谋反罢了,朝廷尽量做到对他仁至义尽,到时大军出动,试问天下诸镇,谁个不服?”
“嘿嘿!”符彦卿一笑,扳着手指说道,“陛下好计策,老夫在青州,王彦超在徐州,高老令公在郓州,好一个包围圈。”
“这是王相公的计策。”韩奕道,“不瞒符王,朝廷表面上向兖州慕容彦超示以宽厚,其实是逼其谋反。只是眼下并非是朝廷大军荡平兖州之时,所以陛下愿意再等个一年半载。符王应知陛下,陛下是善于听取臣下良言的,也不争一时之胜。”
“王秀峰嘛,这个唱小曲出身的,还是有点见识的。”
韩奕没有答话,算是默认。
二人策马奔上了山头,望着绵延的山野、森林与山脚下的农舍,心旷神怡。
“你呢?身为陛下御前的大红人,对兖州方面就没有一条良策?”符彦卿又重拾话题。
“符王应当知道,我曾到过兖州一游的!所以,我对如何荡平兖州,也略有所得。”韩奕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道,却是不容质疑。
韩奕当然曾去过兖州,却不是去游历的,那是他踏入军伍第一场大战,甚至险些丧命。符彦卿很想知道韩奕到底向皇帝献过何策,韩奕没有明说,他当然明智地止住寻根问底的企图。
“听说将老夫长女许配给皇子,也是王秀峰的建议?”符彦卿忽然又问道。
“正是如此。”
“这么说,我还欠着他一份不小的人情?”
“对符王来说,无所谓欠与不欠。”
“嗯,老夫……老夫似乎欠了不少你的人情。”符彦卿坐在马背上,眺望原野,目光却是瞄向韩奕。
“晚辈就要娶妻,奈何聘礼不足,符王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不如赞助一二?”韩奕半真半假地提议道。
“好,一言为定!”符彦卿立刻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