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仓廪中的粮食没有得到朝廷的允许,是决不能开仓的,所以杨朝英这会儿也有些为难了。
他前几日已经传信去了京城,将杭天府的情况也大致描述了一番。他之前检查了江堤的情况,现江堤外头看着都挺牢固,但里头却大有文章。
当初加固江堤完成后,朝廷派工部的人下来巡查。这些人为何没能查出江堤里头的材质有问题?说这里面没有些猫腻谁信?
杨朝英是去年年底才走马上任的,原本以为杭天府富庶,他这算是个肥差。
他不是那等迂腐之人,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不会这般贪婪,但也不至于如此清廉,毕竟这朝中谁人不伸手?
他若不伸手,倒显得十分异类了。
而他现在担心和犹豫的却是今年朝廷加固江堤,是他刚到任没多久的一项大差事。&a;1t;i&a;gt;&a;1t;/i&a;gt;
杨朝英之前对这江堤一事并不熟悉,因此现在才知道他被朝廷派来的官员和底下的官差给糊弄了去。
他怎会知道这些人竟然胆大包天,连这种银子也敢贪墨呢?
如今江堤出现了问题,他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杨朝英想到这里,脸色便更差了几分。
此事就算会牵连到他,他也得报上去。否则一旦生了决堤之事,丢乌纱帽是小事,一家子老小的性命才是大啊!
希望他这几日的所作所为能有成效,江堤能挺得过这滔滔的江水。
“大人!朝廷派来了钦差,这时候已经到了长天府。这是钦差送来的加急信件,您快请过目!”
有衙役踩着泥泞,快往杨朝英这边走来。&a;1t;i&a;gt;&a;1t;/i&a;gt;
杨朝英浑身一震,钦差终于来了。他连忙上前接过信件,一目十行快浏览起来。
可越看,他的脸色越沉,最后拿着信件的双手都颤抖了起来。
他手中扬着信,朝着衙役吩咐,“快!快回府!”
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休息了大半日的陈昭,此时正站在应南府府衙后院的书房中。
坐在上的李太行皱眉,而后朝着陈昭说道“这件事本官已经去信给了这次朝廷派下来的钦差,此事事关重大,咱们必须得马上向钦差禀报。只钱绘椿自尽一事,你当时为何不阻拦?”
李太行双眼散出寒光,将陈昭看得心中一惊。
“回禀李大人,钱大人心意已决,卑职极力相劝,钱大人仍旧无动于衷。最后,他趁着卑职一时疏忽,便投向了悬崖。这事确实是卑职的失职,还请李大人责罚。”&a;1t;i&a;gt;&a;1t;/i&a;gt;
陈昭心中顿时一阵苦涩,此事其实也怪不得他。钱绘椿存了死志,难道他还能拦得住一个一心求死之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