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陈云甫醒来的时候,吓的眼都直了,要不是老胡给紮上几针,估计还定不下神呢,可谓是丢人丢的厉害。
所以现在一看到老胡笑,陈云甫就尴尬。
拱手。
“胡师傅就别笑话我了。”
“可不敢。”老胡摆手,而後表示理解:“照磨这也是正常反应,我刚开始学这行的时候也是这般不济,不过习惯就好了。”
习惯?
陈云甫cH0U了下嘴角。
您这是剐了多少具屍T甚至是活人才练出来的胆子啊。
“哟,这不是咱们刑部的杨汝贤杨侍郎吗?”
这个时候老胡可算是注意到了杨汝贤,愣了一下後嗤笑道:“您不一直都是喜欢观刑的吗,怎麽,观刑观的自己皮痒痒了,想亲身感受一下不成?”
杨汝贤更害怕了,苦着一张老脸,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向陈云甫:“堂官明监,老夫真的没有撒谎,也真的不敢撒谎啊。”
“我再给你最後一次机会,说实话吧。”
陈云甫叹了口气,而後冷声道:“我不喜欢用动大刑的方式来审案,但我更憎恨像你这种食着百姓民脂民膏却一点人事不g的混账!
浙江五年来贪腐了六十万石粮食,六十万石!我一想到这六十万石可以活多少百姓的命,就恨不得活剥了你。
杨汝贤,你最好认清现状,坦白,是你能争取最好下场的唯一机会。”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情、都是实情啊。”
杨汝贤都快急哭了,话里更是带了哭腔:“老夫真是因那郭桓的请托,才安排人为那翁俊博通风报信啊。”
“唉!”
陈云甫仰首闭目,言道:“胡师傅,有劳你拔了他的手指甲。”
老胡眼里闪过一丝兴奋,而後问道:“全部?”
“左手!”
说完,陈云甫就转过身面冲墙不去看,任由身後杨汝贤如何哭号都只装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