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蒙神色不变，语气仍然低沉平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那么见外。”男人并未直接从他脸上看出异样，却也不慌不忙。他带着假笑凑得更近一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小声道，“刚才那小家伙露出头来的时候，我全都看见了。”
“你看错了。”艾斯蒙一口咬定。
男人并不因为碰了钉子而懊恼，相反把姿态放低，谄媚笑了几声，一副有商有量的样子祈求道：“您不必戒备，我也不是要做什么坏事。现在这个世道，您知道的，总有那么一些有钱人，想找点别人找不到的乐子去满足他们的优越，我呢，就是做点这方面的买卖，平时四处搜罗一些新奇玩意儿。
“我不是有意盯着您看，只是您口袋里那小家伙露出头的时候，我碰巧看见。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种我没见过的动物。连我都没见过，想必是非常稀奇的小家伙，我是真心实意想跟您做笔交易，要不这样，我出这个价，您要是觉得合适的话，不如……？”
男人伸出手掌，比了一个数字“三”。
艾斯蒙不为所动：“我说过，是你看错了。”
“哎呀，那就这个？”男人又比划了一个“四”，并试图劝说，“您看，这小家伙在您这儿估计也就是当个宠物，宠物能卖到这个价，无论如何都是稳赚不亏的……难道说您非常喜爱它？那请您放心，我一定给它找个好主人，我的客户都是非富即贵的，绝对不会亏待它。”
艾斯蒙充耳不闻，又掏出一支烟，随手点燃了夹在指尖，任由烟雾徐徐缭绕。
他可不相信这男人是什么善茬。刚才小猫咪探出头来也就不到半秒钟，他便及时用手挡住，加之酒吧光线非常昏暗，如果不是早就在暗中观察他的人，怎么会在那么短暂的瞬间就捕捉到小猫咪的动作，并且辨认出这是种没见过的生物？
不过，他们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查找那种污染性物质的交易链，不管这男人干什么勾当是哪路货色，都没有必要跟他耗时间。
艾斯蒙拒绝的姿态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男人虽然会意，但还是想继续纠缠。
这时，另一个人喝得醉醺醺的人过来，半睁着眼睛一下子倒在他身上：“你他妈的怎么在这里，害得我好找……老大叫我们，嗝，叫我们去他那里集合，你，麻利点……”
男人闻言，面露遗憾地起身：“真是不巧……”
他还是没死心，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牛皮纸和一支笔，快速写下一串代码。
“这是我的终端联系方式。”男人把纸条塞给艾斯蒙，“您要是改变了主意，随时来联系我，价钱这方面还可以再商量。”
男人做好了纸条被扔回来或是被撕碎的打算，还打算再多写几张强行塞过去，然而出乎他意料，艾斯蒙竟然若有所思地接下了纸条，手指在那串代码上摩挲了一下。
“好好，我等待您的联络！”男人愉快地说着，跟醉鬼同伴一起离开了。
艾斯蒙鹰隼般的目光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二人消失在人群中。
他缓缓把手伸进口袋。
口袋里的小猫咪一下子抱住了他的手，还拿牙齿轻轻啃了他一下。
这是他们事先约定过的，嗅到那种气味之后的预警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