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上面,“白衣”两个字写得很大,加粗,还用丑丑的扭曲爱心圈住了,十分显眼。

    谁告诉他的白衣这个名字!

    “可恶。”白衣脸上肌肉抽动,控制不住冲上去踩在纸张上抱住撕咬一通,宛如真猫。他心里怒火燃起一片,又掺杂点羞耻和恼怒。

    白衣这个名字是对应那个人取的,取名时他有自己的小心思,自觉这么叫能直观体现出和他对立的态度。白衣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真名,人们叫他十字路口的黑衣美少年,白衣就提取出一个“黑衣”,抛弃以前的名字,取了个对立的“白衣”。

    这个名字从他再次变得形单影只时就开始想了,今天才和人有交集,于是说出了这个名字,结果当晚就被黑衣知道了,还被这么强调地圈出来,可恶啊!

    把纸撕扯得七零八落,白衣冷静下来,用雾将碎屑扔出窗外。

    “有人在看我......”说的应该不会是黑衣自己,黑衣在注视自己这件事双方心知肚明,不必再点出。还会有谁?白衣脑子里浮现出织田作面无表情的脸。

    “这也能追上来吗。”

    没有痕迹,不知他现在猫的形体,他不可能被找到的。

    白衣很有自信,这份自信一直维持到织田作走上楼梯为止。

    哒哒的脚步声回荡在楼梯间,曾经的自信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漏气完了。白衣听到声音跳下窗户,有些心虚地埋头舔爪子,不去看走上来的人。

    不可能往这边走吧,这边只有一只无辜的小猫咪啊——啊!!!往这边走了!

    织田作脚步一顿,往这边走来,白衣往角落里凑,趴下团成一圈,假装睡觉。他没有什么演技,只能装死,掩盖住所有不自然。

    他感觉到视线在身上游弋,看到哪里,身体的那块肌肉就不受控制地紧张,白衣暗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种心虚害怕的情绪。

    视线移开,白衣暗暗松了口气。

    织田作走到窗户边上,探头看向窗外:“这边刚好能看清下面的战场,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港口黑手党正在打扫战场,抓俘虏,清物品,还抬了三具尸体,在一众忙碌的人群里,站着看起来百无聊赖的太宰很显眼,淡漠的表情散发出不近人情的气质。

    织田作感到新奇,虽然是好友,但是两人地位差别很大,平日基本没有交集,工作也不会有交叉,收拾战后人员物品的任务算难得两人能一起工作的例外,这样亲眼看到太宰治工作状态,他才算对传闻里的太宰治的样子有点实感。

    正想着,太宰治抬头,直直往这边看过来。织田作有些迟疑地挥手打招呼,身形高大,太宰应该已经看到自己了吧。

    太宰治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举起整个手臂挥舞,整个人堪称兴高采烈,与刚才冷漠无聊的样子判若两人:“织田作——你怎么在这——”

    呼喊声在风中传递,听到太宰治高兴明朗的声音,□□成员们也不敢探究,只管把头埋得更低,干自己的事。太宰治掏出手机拨号,织田作接起电话,低低的少年音带着笑意,真切地在耳边响起。

    “织田作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