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去找他的麻烦!”男人低沉的声音饱含愠怒:“我是不可能娶你的,如果你继续纠缠他,这已经是最轻的下场。”

    冉磷恍惚中睁开双眼,身上难受得很,好像散架了一样提不起劲来。

    “你懂怎么操作机甲,怎么在战场上杀死虫族吗?我厉深绝不会把自己和一个花瓶绑在一起。”

    男人顿了顿,嘲讽道:“连花瓶都比你有杀伤力。”

    冉磷:活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碰的一声,大门被狠狠甩上,屋内终于安静下来。

    冉磷闻到了自己身上刺鼻的药味,他费力撑起身子,柔顺的银色长发从肩膀滑落,露出一大片淤青,有些地方还渗着血丝,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他静静的观察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目测不是野兽留下的痕迹。

    寒风中的成人礼恍如昨日,冉磷在庆祝结束后就和族人们一起进入山洞冬眠了,怎么一觉起来,事情就变得摸不着头脑了呢?

    冉磷只觉口舌干燥,头重脚轻,像是重病了一场一样。

    在门口候着的年轻女仆进了门,她看见冉磷的伤势,眼泪都快下来了:“少爷,您这是何苦呢,那个混蛋没有欺负您吧?”

    冉磷撩起头发,懒洋洋的倚在靠枕上,好像一条柔弱无骨的蛇:“我也想知道。”

    往日里,冉磷指甲剪得短了点都要长吁短叹一阵子,更别提受了这么重的伤,估计早都委屈的告诉哥哥和爷爷,让他们做主了。

    女仆的眼神黯淡下来,恍惚中回神道:“擦药水没什么用,我去给您找医生吧。”

    冉磷点点头,翠绿的眸子半阖着,脸上波澜不惊,仿佛对这伤势毫无感觉。

    比起那点小伤,他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冉磷仔细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景象,心中不由得发沉。

    桌椅造型奇特,居然是用金属构成,有些奢侈。墙壁看上去就很光滑,摸着手感也一定比部落的泥浆墙好很多。一阵奇异的香气飘来,冉磷把目光望向插着繁盛花朵的琉璃瓶,那植株他更是前所未见。

    ——这屋子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从一个月前开始,冉磷就一直在做离奇的梦。梦中人和他别无二致,只是性格不同。

    这个世界的“冉三少”每天都会向神明祈祷,也正是他祈祷的时候,冉磷才能梦见他。

    他的日常就是研究家务和未婚夫的食谱,整个人都在绕着男人转。而他祈祷的内容就更没新意了,只是哭哭啼啼的希望自己的婚姻能够幸福,让家族能更进一步。

    冉磷每日打打杀杀,日子过烦了,听这娇气包和神明唠家常,倒也算是放松和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