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明明听见有雷声了。”姣然忍不住嘀咕。
安静的客厅内，只听窗外狂风侵袭，偶有几道不大不小的雷声自天边传来，沉沉闷闷的，像是鼓声。
“你不去听，那就没有了。”
楚行之随手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了，眨眼间，漆黑的屏幕转为彩色的高清动态视频。
他刻意把声音调高，选了最近姣然在追的电视剧，才侧眸看了她一眼，“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恐惧，都是自己吓自己。”
客厅内回荡着电视剧男女主对话的声音，瞬间便把窗外的声音压住了，倒让人安心了几分。
女孩捧着杯子猛喝了几口，窗外的声音似也变得遥远而不可闻了，她紧张的心情不由地缓了缓。
“可害怕这种情绪是没有办法克制的。”
少年低笑了一声，眸色沉如墨色，语气缥缈如窗外的风声，像是在自语，“是吗？”
可后来的她特别喜欢雷雨天，每逢电闪雷鸣，她总会安静地坐在窗边，凝视着天边，那时他总是想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目光落在抱着大松鼠蹂躏的少女身上，楚行之不由地问：“姣姣，如果你有一天特别喜欢雷雨天，你觉得那是因为什么？”
姣然细眉轻皱，目光从电视上落在了楚行之身上，很是笃定地回答：“不可能。”
十年时间，从未让她彻底消除当年的阴影，所以如果有一天她不再害怕了，那只有一种可能……
“我失忆了，那我肯定不怕。”。
姣然朝他轻眨着眼睛，又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语气略微复杂地道：“失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是！”
楚行之靠在沙发上，微闭着眼睛，细密的睫羽落在眼下，衬得他神色愈发地沉静，也愈发地莫测。
失忆于她，是一件好事。
前世的她，假使如她所言失忆了，便不会陷入无尽的痛苦与自责中，更不会惶惶不可终日。
更不会死。
身侧的人久久不言，姣然不由地扭头看过去，她往他身边挪了挪，指尖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脸，轻声问：“你怎么了？怎么一副这么伤心的模样？”
伸手抓住她作乱的手，少年眼睛微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