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她就习惯了要做就做到最好,尤其是在舞蹈方面,苏澜对她的要求更是格外严苛。
她跳了一遍又一遍,双脚和小腿上俱是磕磕绊绊的青紫伤痕,却不知疲倦。
也不知是摔了多少次,在最后一遍,她终于完成了整套流利的动作。
大抵是因为年纪尚小,所以学会什么之后就总想着告诉大人,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的舞蹈老师。
宋禾早也不顾上脚上的伤,兴冲冲地跑到办公室门口,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展年,我好像怀孕了。”
“那,”男人的声音顿了一下,像是一时间有些无措,“是我的吗?”
“不是你的还是谁的,正民这几个月都在外面出差。”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恼怒。
“……”
办公室里一时有些安静,门上的磨砂纸贴得有些高,以宋禾早当时的身量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不知道他们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还是要打掉。
她当时站在门口,只觉得耳边五雷轰顶。
他们说的每个字她都能听明白,可连起来后怎么会变得那么复杂。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么推开了那扇门。
办公室里的两人正抱在一起,石展年低声哄着苏澜,两人猝不及防看到站在门边的宋禾早,吓了一跳,猛地分开。
宋禾早强扯着要笑不笑的表情,稚嫩的脸藏不住秘密,抬头问苏澜:“妈妈,我是要有弟弟妹妹了吗?”
她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够推翻刚才她听到的消息的答案。
苏澜根本没想到会被自己女儿撞见,她是特意等宋禾早下课后才来的,也不知道宋禾早刚才听到了多少,所以一时间有些心虚,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她的一时沉默,落在宋禾早眼里,就成了她对自己出轨,对家庭背叛行为的默认。
宋禾早垂在身侧的小手捏得骨节泛白,那双和苏澜神似的眼睛有些发红,她又问了一遍:“妈妈,是和我同父同母的弟弟妹妹吗?”
问得清醒直白,而又残忍。
石展年想要说话,被苏澜制止了:“小早,你听妈妈解释……”
“我不要听解释!我就要你回答我!”宋禾早情绪有些激动,抬手直指着苏澜尚未显形的肚子,“你告诉我,他到底是,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