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奥斯对着小怪物迟钝了一瞬间,然后主动地伸过手揽住对方的肩膀,低头问:“在看什么?”
阿诺因蓦地被他揽在怀里,他的视野余光看到不远处回头议论的年轻小姐们,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有人在看你呢,凯。这本书是说神话生物的。”
凯奥斯不置一词地望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脱马甲的好方式,隐隐暗示:“你刚刚叫我是什么事?”
“没有啊。”阿诺因愣了一下,“幻听了么?”
凯奥斯:“……”
“我刚才真的什么都没说。”阿诺因抬起手轻轻戳戳对方眼前的绷带,担忧地道,“是不是压迫到神经了?”
凯奥斯面无表情地任由他戳,然后淡漠地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指腹扣住纤瘦的手腕,侧过脸贴上了他的手背。
阿诺因脸上温度迅速飙升,他震惊地睁大眼,看到凯奥斯微微侧首,攥着他的臂在手腕内侧咬了一口。
没出血,红彤彤的整齐牙印。
远处观望的女孩子们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呼。
“你干什么?”阿诺因紧张地道,“我记错了我记错了,我叫你了来着,你……”他话到一半,突然想起对方的“怪癖”,脑海里嗡得一下,像是做什么情/色交易似的压低声音,“快下车了,等晚上,晚上我给你……让你尽兴。”
红彤彤的牙印下面,一节类似于标记物般的无形物质没入他的体内,逐渐地向他的灵魂浸润而去。
凯奥斯放开了他的手:“好。”
好?!对面的伊差点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来,他偷偷地咽了下唾沫,觉得阿诺因这个异端巫师生活得可真不容易,还要应付这么一个看上去就很难应付的伴侣,连长途旅行之后的夜晚都辛苦操劳。
于是接下来的车程里,三人之间的气氛压抑得有点诡异。
阿诺因看伊那张仿佛便秘一样的脸,也就没再考验牧师大人的自尊心和信仰,而是认认真真地看书,这本书籍很快就被消耗殆尽,就在黑发少年从旅行箱里摸下一本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那个桃瑞丝赠送的薄薄小本子。
那个记录了一切浪漫缱绻与言不由衷的……粉色秘境。
他的手像是陡然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默默地变成了一个比对面牧师还更自闭的孤僻蘑菇,顶着红透了的耳根望向窗外,与另外两人的目光再不交汇。
窗外没有过多的光亮,月光投映到了眼前。阿诺因的手忍不住挡着耳朵,等到令人躲避不及的温度降下来时,他才延迟地松了口气。
这种教廷禁书,往往会写明心思纯净的人不会被带偏。
但他想得内容却说不上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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