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听到小夭的回答,低下头饮酒,说道:“双双化蝶,一时不知结局是悲是喜。”小夭看着云兮,说道:“悲喜如何,只有他们知晓。我曾不知情爱,看过种种爱情,观点一而再再而三的更改,我原先愿寻一人,生生世世不相离,永世成劫;后来我觉得一世就够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生生世世只会让我厌烦;后来更是觉得要是遇见一位配得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得人儿,谈过一场爱情,就好,我不求刻骨,只求铭心;到后来只要回忆,可以告诉自己原来我还爱过就已是满足。”云兮认真地听完小夭地话:“我与姑娘初次相见,姑娘便如此坦诚吗?”
小夭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我苦闷许久,越是亲近之人越是难以诉说,今日得遇云兮,自知难以相见,就想把心事捡出来一些,说与云兮,我想试试我的故事,能不能换得一吻,即使仍无法释怀,我希望最先想起得是这一吻。毕竟云兮,像迷失人间的白鹿。”云兮听到小夭的话:“既然姑娘笃定我们只有此面,也愿意将心事说与我听,刚刚听完姑娘的话,也觉得某些地方是我。我也愿意借着酒意,说与姑娘一段往事。”“我刚刚告诉你的故事。除了我真的爱过一人和最后分离外,都是假的”。
云兮继续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原本是商贾人家的姑娘,我阿娘只是个妾,她原先是官宦人家的女儿,美貌与才情都是数一数二的,本不至于为商贾之妾,可参与皇位之争,又站错了队,一时家破人亡,我阿娘一朝沦为娼妓。三年后,因我娘生的貌美,被父亲赎身。生活过得还不错,我幼年时样貌就随我阿娘,阿娘原本很开心,教我她所学,还说要给我找个好人家。可后来我五岁那年,父亲生意途中被歹人所杀,主母本就不悦于阿娘的身份,父亲死后,又怪罪于阿娘,觉得都是阿娘的错,更容不得阿娘。主母还是交于我们些钱财,就将我与阿娘赶走后。孤儿寡母没有亲人,无依无靠,又如何活着,母亲只好求助她当年的老鸨,那老鸨见母亲还是花信年华二十四岁,风资犹存,可怜起我阿娘,但还是让我阿娘签下卖身契。签下后我与阿娘便在云月阁留下。云月阁里买来的小童不少,有不少年少无知嘴碎,开始我年幼,见不得他们说我阿娘,就与他们打起来,打得可惨了,阿夏是唯一帮我的人。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就熟络起来。我们两个打起来不要命,竟打过他们。我们称霸后,就在没有人说过阿娘,可我那温润了一辈子的阿娘,还是死了,她就那样死了,旁人不记得她,现在我也记不清她的样子,只是依稀记得大概很温柔,像旁的母亲。阿娘苦难的一生,结束了,她至死也没逃离这里。她说她对不起我,可我不这样觉得;她叫我别恨她,可我不曾恨过。她死前也在幻想,我有一段好姻缘,看着我嫁与良人,儿孙满堂。可我和她的期许完全背驰。后来我与阿夏一同长大,相互保护,阿夏待我很好,见过的人中我也最喜欢她。云月阁不养闲人,自从我阿娘死了,我便开始在白日弹琴以求生存之地,阿夏不想我抛头露面说要养我,可她赚的比我少,我嗔笑道:“是我养你。”她认真地看着我说:“有一天我会带你走,离开这。”阿夏不知道我想走就可以走,我不同于阿夏,我没有签卖身契,那是阿娘除容貌外给我最好的东西。我留是因为我不知道我能去那,我在青楼里长大,看多了普通人的爱情,凉薄的很,离开我能干什么,我不愿嫁人,困于一隅,看着爱一点点消失。况且这里有阿夏。多亏阿娘生了我一副好皮囊,开始卖艺不卖身,也得了不少赏钱,后来竟名声四起。有一日,阿嬷,就是这云月阁的老鸨,我叫她阿嬷,她看着我长大,视如己出,有一天她出现在我的房间,跪着求我,要我陪梁王,梁王早就那时没有很大的靠山,得罪梁王不值得,况且梁王给的多,阿嬷自知我没签卖身契,可以拒绝,便拿往日情分说事,又只阿夏是我把柄。多年来,她已成我的软肋”,云兮无奈地笑了笑,小夭觉得她终于在这一瞬间像个人了。”阿嬷多年来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她问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