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同意!”他猛地拍桌子,怒道,“你不顾自己安危去冒险,问过我和你爹娘没有?!”
他心痛不已地捶胸顿足,“你这个不孝儿,我把你从那么丁点大病恹恹的养到现在活蹦乱跳,我容易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你,你现在就去跟官家告罪,说你不去了!”
孙子初听到这里忍不住讥讽:“就你脸大!那可是圣旨,你想让幺儿欺君罔上啊?”明明是他费尽心血把幺儿身子骨养好的!
褚楼一看二老对杠,就不慌不忙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解渴。秦凤池默默在他对面坐下,举着杯子却喝不下去。
“你不该提出要去。”他放下杯子,表情低沉。
褚楼浓眉一挑,喝干净杯子往桌上一敲:“瞧不起人是不是?再说我们只是去送个物件,又不是去打仗,云贵又不是龙潭虎穴,那不也是咱长历人的地盘吗?”
“就你小嘴叭叭!”宁雄飞正好听见这一句,斥他,“我看你是翅膀还没硬,就扑腾那点小翅膀尖想上天窜!你才去过几个地方,知道云贵那是什么模样吗?”
当年他爹带人走镖,才只是经过十万大山,就险些把人都折进去。要不那样,威远镖局也不至于到他手上时只剩一副骨头架子。
这次他们大半路程还可以同行,等到宁雄飞和孙子初下船,剩下的人再行三五日,便要离船走陆路。如此一路往西南去,虽然比从路上走节省大半时间,但剩下的这四分之一的路程,恰恰最为艰险。
“行啦,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还是早作准备,”孙子初摆手,“驱虫药和清瘴祛毒的药我都有,只是幺儿,你最好回将军府一趟,跟你娘打个招呼。”
他暗自可惜,要是老褚在就好了,还能借些家将护着幺儿。
褚楼一听要回家就苦脸。
他也不是没心没肺,家里自然惦记,可是他一想到回家,就想到先头他离家出走,还放了他娘亲的鸽子……他老娘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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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宁女士的性格,只怕在他走之前,都会锲而不舍地逼他去相亲!
孙子初看他那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我看你伸不伸脖子都是一刀,你娘不管怎么说也是向着你的,还是回去看看她吧。”
褚楼哀嚎一声,拽着秦凤池的袖子:“秦大人,你送我去,然后再负责把我接回来!”
秦凤池看着自己的袖子,突然想不起来自己原来的模样。奇怪,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然而现实是,连他的袖子都没办法拒绝褚楼的要求了。
宁雄飞大马金刀坐着生闷气,他看着自家小宝贝徒弟,就那么欢快地往外扑腾,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儿。
“子初,幺儿这是怎么个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转头问他家掌柜,“他都不来哄我,就这么和那秦凤池走啦?”
孙子初和他斗嘴斗累了,端着茶杯喝水,闻言淡定道:“儿大不由娘,你尽早习惯吧。”
“……哈?”宁雄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