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的人声传来,带着语无伦次的惊慌与恐惧。
“我、我知道,我在大人放置亲密物品的书房里找到过一份书信,书信上有他们交流沟通的特殊字符,上面画出了一个地方,是京城中有名的妓院……我还知道更多的消息,你不zj要杀我,我都能说给你们听!”
郑嵩本来如死鱼般蜷缩在地,但隔壁的声音说到最后时,他还是忍不zj住撑着头抬了起来。
“很吃惊吧,突然听到自己亲手杀死的亲信的声音。”司珏抬了抬下巴,走到桌案边,吩咐道zj:“笔墨准备。”
郑嵩的眼神随着司珏而移动,那人的声音确实极像,但他并不傻,一次在司珏手里载了好几次,再也不zj会轻信她的话。
没准是她冒充的人,他的亲信是自己亲手验尸……对,一定是司珏的阴谋!
司珏一手撑在桌案沿上,一手提笔在一份供状上写着什么,但她只写了几zj:“把那个人交代的东西写在郑嵩名下,拟一份郑嵩的供状,递上去就说是郑嵩招认的。”
“我没有!”郑嵩突然大喊起来,爬着就想冲过来。
太一在半路截住他,一脚踩断了他的肩膀。
司珏也未再看他,也没理会他的惨叫,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向门外走去:“写好了,就随便上几zj刑,把他打成半死不活的样子扔到旁边的牢狱里,叫上几zj个人看着他……不用叫太多。”
“你、想做什么!”郑嵩艰难地把头扭过来,看着司珏离开的方向嘶哑道zj。
司珏的身影消失的前一刻,低笑声伴随冰冷的话语传了进来:“我不zj会杀你,但有人会。”
“割了他的舌头。”
刑部的地下有三层大狱,一般的杀人犯都关在地上监牢里,地下监牢关的都是极为凶恶之人,而地下牢狱固若金汤,守卫森严,只有一个出口,只要守住了出口,牢狱中的人就插翅难逃。
数十年来,刑部大小的案子千万件,也只不过用到了地下两层,第三层最里面的青铜牢狱百年来无人问津,如今开封,却只关了个夷月圣女。
通往第三层的路很狭窄,地面并不zj脏乱,却无比湿滑,仿佛一脚踩进暗无天日的泥潭里。森冷的青铜,幽暗的灯光,安静到死寂一片的环境,都在默默拷问着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司珏的脚步又慢了一些,把只需一炷香的路程硬生生地拖到半个时辰,才zj走到裴温好的监狱前,与她隔空对望。
裴温好在司珏刚下第三层的时候就知道了,她看着司珏,眼中没有太多情绪。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裴温好脱了鞋袜,抱膝蹲在被子上,见司珏没有开口的意思,看了一会儿后便低下头盯着脚边的稻草发呆。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面对太一的时候她还想为自己辩解,但在看见司珏的那一刻,就觉得一切都没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