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承禄没有急于在外围牵制骚扰皇太极,因为他认为自己的实力不够,或者说是气势不够,要想牵制更多皇太极包围进攻皇帝大营的满清鞑子,自己一万将士,只能最多让皇太极派出一万骑兵追击自己,和自己缠斗。
在包围皇上的敌人中,牵出一万敌人来,自己为了保存实力还不能跟他们决战,如此于大事无补。那么,自己就要想尽办法,扩大自己的人数。是的,就是人数。虚张声势之下,最少牵出来皇太极两万骑兵主力。如此,皇太极过来六万大军,在古北口留了五千,在遵化留了五千,如果自己在牵出来两万,那么,包围皇上的敌人就只剩下三万。
当然,三万满清鞑子对虽然装备精良,虽然训练有素,但没有经过真正的战斗洗礼,全部是步兵的皇上禁军,依旧让皇上危险丛丛,但压力也将大大的减少。
不过如果凭借防守的优势,五万禁军再抵抗不住皇太极三万铁骑的进攻,那活该皇上倒霉。
不能怪毛承禄这么心中腹诽皇帝,因为在东江镇,大家心中只有毛文龙,没有皇帝。大家还真不怎么把皇帝当回事,我也不是吃你家大米长大的,我是吃毛帅干饭活着的。吃谁的就跟谁,这是最朴实的道理,说别的,没用。
所以,在毛承禄冲出包围圈之后,他就给自己的骑兵队伍放了假,让他们回家探亲。
随着自己最要好的兄弟走到了他的家。
这个要好的兄弟的家就在坝上,他是毛文龙当初迁移内地最早的一批蒙古部落。
牛羊群在他家的四周悠闲的吃草,远处的战争,对这些从小到大就在战争中长大的一家人来说,那再习惯不过。只要敌人没有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只要他们没有抢掠自己的牛羊,那这天下就没有战争。
兄弟的家已经不再是随时迁徙冬冷夏热的蒙古包了,随着在这坝上安居了六七年,尤其当初毛文龙为了分化蒙古人,而将一个个部落打散,划定了他们的放牧区域,让他们不必也不能再随水草而居,所以,他们也盖起了固定的房屋,让自己过的舒服点。
而随着和汉人平等的交易,再加上自己家的一个儿子参加了毛帅的军队,每个月不算战功奖赏,也能有五块银元寄回家,让他们的日子过的很丰足了,所以,他们感激毛帅,感激大明。他们是最早认同自己是大明一员的蒙古人。
走到夯土建的院子前,毛承禄就看到在院子里打酥油茶的兄弟的老娘,和忙着捆牧草的他的老爹。老爹是这个定居点营子里的老里正。主动上前给他们施了一个蒙古标准的礼:“我的老阿布,我的老额吉,好久不见了,您二老还好啊。”
招兵的时候来过,毛承禄的记性好。
两个老人停下手中的活计看到了毛承勇,当然知道这是大明的大官,赶紧下跪。
毛承禄连忙跑上去拉起二老:“你是我安达的阿布和额吉,也就是我的阿布和额吉,我怎么敢接受您的拜呢?”
两个老人就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您是朝廷的大官,我们——”
毛承禄就一屁股坐在了草捆上:“狗屁的大官,那是在外人面前显呗的,在这自己的家里,我就是你的儿子。”
这倒不是毛承禄胡拉关系,他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性格。他和毛承勇不一样,毛承勇这么做,是带着功利心,是收买人心。毛承禄就是这样,他真的将自己手下所有的兄弟都当做兄弟的。
豪爽的人也不啰嗦,他的兄弟就直截了当的对父母道:“您也知道,前面鞑子围住了我们的皇上。一旦皇上被抓了,鞑子就不再让我们安心的放牧牛羊,不再让我们堂堂正正的做人,让我们成为他们随便杀戮的奴才,所以,毛将军是来咱们营子里求救兵的。”
毛承禄就郑重的承诺:“求兵是求兵,但打仗的事是我们这些正规军的,你们就带上跑的最快的战马,跟着我们摇旗呐喊充个人数,打胜了,皇上的赏赐大家都有份。一旦不好,你们就跑,跑的越快越好,越远越好,我们给你们断后。然后咱们安全了,喘过气了,咱们再去和满清鞑子战,还是老规矩,打仗是我们的,摇旗呐喊是你们的,然后不管胜负,听我的,我让你们跑,你们就不管一切的跑。”
轻松的说完,“但是,我按照一个月正规骑兵的月饷,一个月五块,给你们结算开饷。”
老里正当时丢下了手中的奶茶碗,生气的道:“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不瞒将军说,我就知道,在那边有人打仗,但我实在不知道是毛帅和满清鞑子打,也不知道是皇上被满清鞑子围住了。头年雪灾的时候,皇上还给了我们一块钱的赈济,这是我从古至今没见过的恩典,皇上是时时刻刻想着我们的。不要说了,做人要知恩图报,我把我最小的儿子交给你,让他代替我们报答将军的恩德,报答皇上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