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立山晚上总是睡不踏实,失眠已经困扰了他几十年了,喜欢在家人睡着的时候起身随便踱踱步,等到什么时候困倦能抓住他后再躺到床上去。
这次女儿和女婿带着他和老伴一起五个人慕名来到这艘邮轮度假,7岁的孙女比较调皮,但隔代格外亲。他们住在一个套房,其他人都睡得很沉了,一看时钟已经凌晨2点多,但睡意还是没多少。
再走走吧,索性出去逛逛,说不定很快就困了。易立山一家住在医护站旁边,开门后传来了不知哪里来的凉风让他精神了许多。习惯性的就往右手边走,因为他的家就需要往右走才能从电梯口出去。
走出过道,还是喜欢走右边。
左边的一段玻璃窗外是无边的海洋泛着点点波光,应和无垠天穹闪烁着的星辰,一颗流星从天际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跃入海平面。
老易仰头叹息一声,人生也如同这流星吧,我这是到达尾迹一段了?再也不能闪耀出光华了!易立山是离休干部,官场混得还算好,职位也做的不大不小,但总有些壮志未酬的意味就离休了的心绪缠绕着他,意难平!
前面没多远就是医护站,看病挺方便的,这也是女婿为他们特意选的地方,看着女儿女婿平时对他还比较孝顺,想想也挺满足。
嗯?怎么有什么声音,还有十几步就快到医护站。
“咔咔!”
这是医护站的门里发出的,老易赶紧往前走几步,他当过兵,虽然从事文职工作,但胆子可并不小。
医护站门的上半部玻璃在灯光下出现了一只手!
老易心头猛跳,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些,那只手从里面伸出,不停在地上抓挠着,想要抓住什么,一种被掐住脖子的声音从喉管里挤出来,“嘶嘶!”“吼吼!”“嘶嘶!”
“谁!”老易不敢向前走了,他只能在离那边几步外喊话,“嘶嘶!吼吼!”“嘶嘶!”
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些,另一只手随后伸出,“嘶嘶!”
“来人呐!!”
老易突然想到求救,他从胸腔中蹦出的声音被卡在喉头,半天都挤不出去,因为他看到有一股大力将玻璃门撞开,里面爬出一个以怪异姿势扭动的人,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灯光下那张红色的脸?正望向他这边,露出的牙齿上蜿蜒滴答下一行血。
她慢慢站起,上身早已被血色涂满,手里还攥着一串长长的柔软东西,滴着红色液体。
“救命啊!杀人啦!”老易终于能出声了。
我要跑!
两腿好似被灌了铅,一步也挪不开,天哪,我要跑!
我要跑!
我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