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收回脚,继续观察,只见几人刀上寒光阵阵,直朝谢风玉而去,而谢风玉因着那一身不知从哪来的伤,应对颇为仓促,几下就被逼到死角,而后那领头的把刀往谢风玉身边一插,恶狠狠道:“最后问你一次,有没有钱?”
谢风玉虚弱地按住他刀柄:“没有。不过你们要是让我回北城府中,我倒是可以给你们取点钱来。”
几人冷笑一声:“你当我傻?让你走了,你焉有再回来的道理?兄弟们,还不如杀了他下酒!”
几人说着就蜂拥上去,沈柔稳住了没说话,倒是赵二回过神来似的,惊诧地喝了一声:“干嘛呢干嘛呢,你们几个,谁啊,竟敢在长安城撒野?”
那几人被打断,回过头来,看到是赵二而不是沈柔,没忍住卡了下壳,接着才道:“我是你爷爷!沙匪帮办事,小儿休插手!”
赵二长这么大,除了柳若就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匪夷所思之余,甚至没什么生气的感觉,而是饶有兴味:“好小子,长安何时来了个沙匪帮,我竟不知。倒是你,既来长安,也不打听打听,长安那几个惹不起的人是谁,长什么样么?”
那几人面色不善:“知道一个沈柔,一个柳若,一个赵星飞,怎么,你莫要告诉我,你就是赵星飞。”
赵二笑而不语,略指了指谢风玉:“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那几人冷笑道:“不过一个莫名其妙跑去城外山林,被熊瞎子抓了的破书生罢了。咱兄弟几个还算是把他从熊瞎子手底下救下来了,拿点钱当报酬怎么了?小子,你休要管!”
他恶狠狠地对赵二说着,而沈柔则看向谢风玉渗血的小腿,还有依稀被抓破碎的袖子,心想若说是谢风玉和友人去城外狩猎,出了意外遇上野熊,继而流落到这几个山野土匪手里,倒也说得通。
她如此想着,又不经意瞥向谢风玉表情,见他冷冷淡淡,没有朝自己求救的意思,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恰此时土匪头子不耐烦了,抽出刀对沈柔几人比划了下:“怎么还不走?那掌柜的可是看了一眼就被吓跑了,难道你们这么不惜命?”
沈柔几人冷漠以对,其余土匪见状不对,小声对头子道:“老大,要不咱们先把手上这个拉到后面结果了,再来对付这边几个。”
老大顺势颔首,几人对视一眼,把谢风玉双手反剪,推搡着就往后院走,待几人消失在门后,后院竹林窸窸窣窣响起来,沈柔终于坐不住了,抽出护身的小匕首便大步走过去,走入后院,看到那头子的刀架在谢风玉脖子上,想也不想便喝道:“放开他!”
土匪头子忙稳住手,抬头看过来,色厉内荏:“臭娘们,找死?”
“找死的是你们。”沈柔冷冷道,“老子就是沈柔,一群不长眼睛的东西。”
她虽行事剽悍但极少极少爆粗口,几人一时都愣住了,土匪头子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记起自己的台词:“……你是沈柔?真的假的?”
“如假包换。”沈柔手上小匕首在指尖一转,最后指向土匪头子放在谢风玉脖子上的刀,“我再说一遍,放开他,立刻。”
土匪们迟疑了,沈柔见状就要蓄力把匕首掷过去,谢风玉却在背后一扯土匪头子衣衫,那土匪头子忙拉着谢风玉后退,刀尖紧紧抵在他咽喉:“你敢动手试试!你动手这小子就没命了!”
沈柔动作蓦地一停:“好,我不动。”又顿了顿,从腰间扯下钱袋,“你们不是要钱?我这有,拿去,放了他。”
她言语间全无犹疑,谢风玉闻言,嘴角不经意一勾,沈柔却一心关注土匪头子的反应,没有察觉,只听得土匪头子有点茫然地:“啊?钱?哦对……不对!你刚不是说你是沈柔?”
谢风玉还在这帮二愣子土匪手上,沈柔没柰何只得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