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说如此僭越的话。
她说她也会伤心?
萧辞缓缓睁开眼,眼底透着无人察觉的暗芒,“你可知自己再说什么?”
宁栖也知道自己逾越了本分,若是他生气也无可厚非,毕竟自己的话的确很大胆。
就在她刚要开口之际,耳边又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你让朕不要选妃?”
“……
整个人仿佛被人揽了过去,男人身上向来温度高,她略有不适的想要远离,却始终无法摆脱那股巨力。
“这话让御史听见可知是何罪?”他喉咙微动。
宁栖没有说话,她已经基本摸清了对方的性子,真正生气时绝非这个模样。
埋首至她脖间,男人唇角微启,“腰带上是什么?”
他并未动自己,甚至环在腰间的手也很轻,宁栖低下头,一手忽然揪紧男人衣领,仿佛从胸腔里挤出两个字,“萧辞。”
她原以为他不会注意到那种角落。
宛若缱绻之声响起在黑夜,男人垂下眼帘,呼吸慢了一瞬,旋即恢复正常,再无任何反应。
黑暗中好似没有声响传来,宁栖也不知自己是否触碰了他的底线,但想来一个名字应该不是他的底线,而且他也没有生气。
她没有再想其他,揣测一个人的心意太难,她今天已经很累了,由内而外的疲倦。
或许不赌就不会输,可是每个赌徒都觉得自己会赢,她也是这样想的。
之后几天都是宁依依在守灵,宁栖不方便出面,直到下葬的那一日她也未能到场,心里难免有些遗憾,可是怀孕初期不宜去那种地方,她无法游说所有人让她出宫。
因为孝期未过,宁依依与赵家的婚事也推迟了两月,这样不但能守孝,婚事准备的时间也会更长,更妥帖。
自从送葬回来,宁依依突然安静了起来,也勤奋了不少,每日跟着李嬷嬷学习各种事宜,包括日后掌家需要知道的事物,她从未如此认真上进过。
宁栖突然觉得能天真烂漫也是一种幸福,可是有些人成长的代价太大。
“这几日都下雨,外面潮湿的很,娘娘怎么坐在窗口吹风。”梓春赶紧拿过披风给她盖上。
一边翻看着宫中帐目,宁栖无奈的瞥了她眼,“你如今比李嬷嬷还要管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