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直视姜白那一双猩红色的眼眸的时候，韩宿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那一刻，韩宿想起了过去，他想起了八年前的那一个阴沉的雨天，当发生那件事故的时候，姜白似乎也是用这样的口气质问他。韩宿感到一阵心悸，他的呼吸甚至都不平稳了，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年，还是那样青涩的，连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的少年。
韩宿半张着唇，他一瞬间失神了半晌，随即他回答道：“是的。”
姜白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却又被远比自己强壮的alpha按回怀里，韩宿一手支在他的身边，几乎是将他的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韩宿说道：“我是为了你的安全，为了保护你。”
姜白眯起眼睛看韩宿，似乎是由于醉酒，他变得更加大胆了，他轻声笑了一下，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找别的说法....”
在姜白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韩宿就抱住了他，他用的力气很大，一下子勒得姜白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反复地说道：“我不会骗你的，在你面前，我绝对不会撒谎的，也不会瞒着你什么的！”
姜白没有说话，他只是一直盯着韩宿。
姜白的黑发垂到了韩宿的领口，他的眼睛里潋滟着水光，眼角泛着微红，Omega漂亮得要命，而这一点韩宿在很久之前就知道，馥郁而芳香的信息素的味道混合着酒气钻进他的鼻腔，他不自觉地有些情动了。
韩宿伸手将他的黑发拨回脑后。
姜白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为什么要监视我？嗯——”
姜白笑了下，说道：“因为我即将成为你的助理？”
韩宿摇了摇头，他说道：“不是。我说过，我只是担心你。”
这个解释，自然是不能令姜白相信的。
毕竟在姜白的认知里，自己和韩宿并没有认识多久，韩宿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韩宿继续说道：“因为八年前发生的那场事故，我差点再也见不到你，。”
“从前，我是那么一个胆小怯懦的人，我只敢站在远处偷偷看你——”韩宿说道，他似乎是有些难以控制情绪，连声音都带着些濒临疯狂的意味，“正是因为那样我才会在那时候把你弄丢了。所以现在，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的。”
韩宿难得有些失态，身为上将的他一贯在联邦的形象便是冷硬刚强，他现在这样的神色，大概除了姜白没有人见到过。
“事故？”姜白歪着头，他眨了眨眼睛，放低了声音，问道，“什么事故？”
姜白感觉到韩宿在轻微地颤抖，他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极度后悔的事情，以至于抓紧了姜白的肩膀，一瞬间姜白感受到了轻微的疼痛感。
韩宿沉默了很久，他才慢慢地开口，说道：“你不记得也好，我也不希望你记得。”
韩宿说道：“那些痛苦而悲伤的事情，我希望你以后再也不会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