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稷的话很快让众人在厅内议论起来,一时间整个府厅内满是窃窃私语的声响。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后,一名四十岁上下的官员在和边上同僚一阵交头接耳后,对卫稷拱手说道“王爷,在下只想问一下,敢问王爷是支持总督大人还是军督大人?”

    卫稷闻言罢罢手说道“甭问本王,本王身为皇室宗亲,一碗水就该端平,谁都不向着,当然是希望两边都能坐下来好好商议了,

    毕竟都是大周的将官,同室操戈可不是什么涨脸的事,苦的还是远东的百姓。”

    那官员眉头一皱,显然卫稷这话是在打太极,好像生怕被人抓到把柄似的不肯表明态度,与是他无奈,只能继续和周围同僚商议起来。

    不一会儿,又有一人出声问道“敢问王爷,现在军督府跟总督府之间如此水火不容,我们是否该出面去调解下,以免生灵涂炭?”

    卫稷一拍大腿说道“好主意啊,那就请这位大人去调解下吧,您是打算去总督府调解呢?还是去军督府啊?无论去哪里,本王心里绝对是一百个支持的……”

    那说话的士绅闻言一时语塞,他也就这么试探一下随口说说,真的让他去两军阵前劝解罢兵,他可没这个胆子,没准惹怒了两边,自己的小命就先交代在那儿了……

    看着府厅内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卫稷只是晃着酒杯、满脸堆笑,默默注视着这些唯利是图的士绅,不时又瞟向另一处武官席案。

    那些武官才是卫稷重点要拉拢的对象,最不济也要他们按兵不动,不要影响刘策与姜泽之间的决战。

    而那些手握兵权的武官心中也是十分纠结,因为他们也早就收到过总督府的消息,让他们集结兵马从陈兵定州到冀州的边境,等时机一成熟,就和远州、幽州一起,三路并发攻下冀州。

    但是,定州临近冀州,冀州边军的实力别人不清楚,他们不可能不清楚,一旦与冀州方面撕破脸皮,他们要面对的是拥有强大骑兵军团的边军,到时冀州能不能打下来不好说,反正自己的损失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另外一点,定州军中的士卒对与冀州军为敌的情形是十分的抵触。

    要知道以前定州各处官兵军饷被克扣简直是家常便饭,自打刘策成为前军都督,掌管边军以来,严肃军纪,整顿了定、幽两省一大批贪污纳贿的官将。

    这些官将杀头的杀头,劳改的劳改,一时间剩下的官将人人自危,不敢再克扣军饷中饱私囊,这士兵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他们自然都是拥戴刘策的。

    这时,如果自己再和刘策做对,或许不用刘策动手,麾下的士兵就会群起反戈引起哗变,将自己撕成碎片,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可是不按总督府的话去做,就又等于是得罪了姜泽,从姜泽这些时日出示的政策律法来看,这位新上任的总督大人相比姜浔来说,远要难以对付,他们也怕总督府的报复。

    这些武将的想法,其实也等于了那些世家的担忧,所以,当卫稷出现在定州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位王爷十有是来拉拢自己的,但既然这位王爷没表态,大家也都只好继续装聋作哑。

    自两年前定州之乱,省内最大两股势力,定州魏家和上官家覆灭后,整个定州省士绅集团严格来说就是一片“散沙”,没有半点“凝聚力”,任何一方势力家族都无法对整个定州局势产生太大影响。

    许文静就是看透这一点,才敢放心让卫稷去定州游说拉拢对象,就算出现意外也能从容应对……

    卫稷又喝下一杯酒,望着府厅内交头接耳的情形,摇头冷笑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

    “诸位,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本王就借这酒劲儿和大伙儿说道几句吧,本王先把话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