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珏抬眼看了看叶轻,并不赞同她的说话,问道“道长下山多久了?吃住如何?”
叶轻虽有疑惑顾珏此番话的意思,但还是如实说话,“下山快要一季了,独行时,堪堪温饱。”
言毕,不需要顾珏说明,叶轻也反应了过来,她仅仅是一人,活的便如此艰难,如高家人这般,撑起偌大的家业着实不宜。
但这也不代表可以罔顾人伦、谋财害命。
“你们凡人事儿真多。”叶轻低声碎碎念。
马车空间不大,叶轻的低语顾珏听得一清二楚。
顾珏好奇地一挑眉,反问道“这么说来,道长不是普通人了?”
叶轻噤声,随后轻咳了一声,解释道“贫道乃修道之人,早已超脱物外,许久未见世俗了。”
她又不是道观里的其他人,他们时常下山论道、驱邪,而她一直在山上窝着,都忘记过了几个年头。
“道长。”顾珏饶有兴趣地看着叶轻,又问道,“也是,道长儿时便离了家,自然是不记得人情世故了。”
说罢,顾珏又像是没说完话一般,继续盯着叶轻看,就像知道小道长听完这些话作何感想。
叶轻微微抬眼看了看顾珏,“别想着试探我。”
说完,叶轻又咬了两口大饼,闭上了双眼,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她着急下山,身上的伤都还未痊愈,若是来得及,将东西取回后,她便回山上继续闭关。
见叶轻不吱声了,顾珏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缓缓落到了桌上的干粮上,犹豫了许久,还是选择了继续躺回榻上睡觉。
他们的马车一路向西,加上顾珏在路上时不时的无理要求,耽搁了几日。
众人到平阳时,都快春末了。
虽是春末,天黑得已久很早,他们的马车停下时,已经是夜里。
若不是因为顾珏“无豪居不住”的臭毛病,他们也不至于在大晚上才找到落脚的地方。
之前经过那么多小城,全都因为没有大客栈,顾珏说什么都不住,叶轻只能忍着脾气,跟着马车找了一晚上的大城。
反正有九千岁的身份,也不怕进不了城,更不怕没有地方住。
当地府尹半夜被人叫醒,匆匆来到城门迎接,九千岁的人没见着,倒是听了他手下侍卫一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