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传下来的风俗,主家办事情,人越多越热闹越好看,显着兴旺。
小五子说,“我把扑克牌麻将都带来了,咱玩一会?”
周扬皱眉。
“三哥,这可不是耍赌,不是为了赢钱,但要是没有个彩头怪没意思的,一分两分的钢镚玩起来不犯忌讳,咱们都有分寸,肯定不会添麻烦。”
周扬这才作罢,说道,“行,摆到东厢房吧,我让芳子给你们弄点茶水,再找找家里的炒货干果,你们几个玩起来,手闲不住,嘴肯定也是闲不住。”
“那敢情好。”德四儿说完又自顾自的摸到厨房,从冰箱里搬出一箱啤酒,说道,“我不喝茶,我来这个,冰镇的,去心火。”
周扬到屋里安排完了,他还得再回到院子里张罗着,他是东主,家里眼下只有他这一个成家的爷们儿,还要靠他主持大局。
老太太没有跟着阿太她们到厨房去做斗包子,反而拿着红包糖块等在大门口。
她期待着能有个上门讨喜彩的,亲口对她说一声恭喜恭喜,然后她好散出手里的红包糖块。
金额虽然不大,多是两角五角的新票子,但这个彩头还是要讨的。
但到现在,老太太显然是一封红包,一块糖也没法出去,让她不由得灰心丧气。
周扬劝道,“奶,您回屋歇一会去吧,这活交给我就成。”
老太太横了他一眼,呵斥道,“少胡说八道,你来算啥?”
作为一家子的大家长,接福纳喜这个事全要她亲力亲为,儿孙后辈的福泽全系于老太太一身,周扬辈分太小,敢干散红包的活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奇了怪了,也没有个来讨喜钱的,哪怕是有个乞丐也成啊。”
乞丐是肯定没戏,现在京城,乞丐都几乎绝迹了。
也不是说真的富裕到每个人都不愁吃穿的地步,而是街面上就没有什么可捡的。
塑料袋废报纸,在哪家都是宝贝,舍不得扔的,大街小巷胡同口的整洁程度,是九零后甚至零零后无法理解的。
换句话说,整洁的市容市貌,让乞丐没有了生存的空间。
再者,这时候想如后世一般,凭借乞讨在二三线城市买房买车,出入豪华高档消费场所,简直比登天还难。
老百姓自己的日子都难过,谁还肯眼都不眨一下的丢给别人五十上百的票子。
不让乞丐饿死,已经是老百姓最大的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