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学不能不上,晚上放学再跟宁宁玩,听话。”
周扬咂摸着嘴,可惜道,“行吧,你晕车,实在不敢去,宁宁让让芳子带着。”
老太太抬眼皮,笑呵呵的说,“三娃子,少跟我耍心眼儿,激将法不好使。你爷还活着的时候,酒瘾也不小,老一辈酒桌上也总劝道,你要是真不行,就别喝了,可你爷还是有矜持,愣是把酒给戒了。”
是见过世面的人精,自然知道周扬的小心思,就算跟着老爷子学了个一招半式,也能轻而易举的识破。
吃完了饭刚要出门,老太太又拉住韩芳交代了几句。
可能是事先有交代,郝宁宁虽然不舍得,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走了。
医院他熟,自从程方圆有了身子,他到医院去得比到小五子那都勤,轻车熟路。
下了车也是芳子抱着,他压根儿没上手的意思,自己的形象自己清楚,绝对属于那种吓哭小孩的类型。
大海过去挂号缴费,他也不掺和,韩芳却和大海客套起来。
“妹子,没有你掏钱的道理,赶紧收起来。”
韩芳说,“大海哥,我也不想和你争,关键是来之前老太太给我钱了。”
大海压着韩芳的胳膊,说道,“老太太的钱你留着,我来!”
周扬看不下去了,阴阳怪气的道,“你俩差不多就行了,芳子,让大海哥掏,他身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钱。”
他说的难听又直白,大海却很得意,现在早就不是以贫穷为荣的时候了,有钱的才是大爷。
韩芳带着郝宁宁进去检查,周扬和大海许大志到门口抽烟。
大海给他俩散了烟,说道,“这么着也不是个事,老太太总不能在你这住下。”
他问道,“怎么就不能在我这住着?”
大海说,“这件事不好听啊,你都不知道我妈怎么个为难法儿,街坊四邻还不得闲言碎语,说是亲闺女和女婿不孝顺,把老太太赶出去?”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南城周家现在好歹也是城里数一数二的高门大院儿,怎么能背上这样的名声。
周扬皱着眉毛,说道,“不到京城来,小丫头咋办?户口落到哪?老太太的态度你也瞧见了,这么些年,老太太的脾气秉性咱们哥仨都清楚,小事好商量,大事没商量。”
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得和闺女女婿决裂,绝对算是大事。
大海瓮声瓮气道,“总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老太太和小丫头就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