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她切换的怎么顺滑流畅,郝宁宁以不变应万变,软萌甜糯的南方口音怎么能战胜一口地道的苞米茬子味东北话。
“叭叭?”
“败跟我俩整这些用不着的。”
“一天欠儿登,跟我俩扯叽咯啷,到我看电视班儿了,你害豁楞啥?”
几句话就把四丫头干没电了,她后知后觉,自己好像也是东北人来着,也会一口纯正的大碴子东北话,吃你这套?
于是家里热闹了,没日没夜的争,从睁眼到睡觉,没头到脑的吵。
三壮会走了之后,也不满足于推着学步车,整天像是两个姑姑的尾巴似得,吊在后边,当好了跟班儿。
睡醒了看不见两个小姑姑,扯着嗓子就嚎!
跟谁像谁,自然也学了一口大碴子味口音。
等家里大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啥也不懂的小孩子,想扳也扳不过来,还不知道啥是对啥是错呢。
当老子的心里憋屈,无处撒。
白瞎了程方圆强大的基因,给了三壮大眼睛小圆脸儿,偏偏一开口,和软萌沾不上一点关系。
胡同口同龄的孩子,一张嘴就是妈妈抱,爸爸抱,肚肚饿,吃饭饭,这样的叠词从虎头虎脑的小孩嘴里说出来,别提多招人稀罕了。
他的三壮,也不是不会叠词,相反还会很多,嗷嗷滴,杠杠滴,你瞅瞅,败叭叭
说多了都是泪!
性子也跟四丫头一样,软乎乎的贼有主意,家里是虎妈猫爸,小东西知道有些东西跟亲妈说不通,总是哭唧唧的搂着他的大腿哀求,瞧着儿子眼泪含圆圈的模样,他这个当老子的反倒予取予夺,让儿子拿住了。
“不能在看电视了,瞎眼睛!”
三壮扯着他的裤筒子晃悠,也不说话,眼泪吧擦的哼唧着。
“跟大黑玩行不?带你看小狗崽儿,让大黑拉车,赶大马!”帮家里改水池子的老牛帮着打了个新的小车,能推着走也能套狗拉着,虽然手艺不如刘老赶的好看,好在可玩性高。
三壮仰着脑袋不说话,泪珠子说掉就掉,眼看着滴滴答答的流到圆滚滚的小脸上。
“祖宗,可不能哭。”三壮前些日子下巴让口水腌了,急的他好几宿没睡好觉,大冬天这么干燥,新皮嫩肉的可经不起眼泪泡,见了风就皲。
“宁宁,你俩赶紧下地,带你大侄子玩一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