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等着这功夫也得计时,交情归交情,该收的电话费还得收。
不一会功夫,大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
“三娃子?”
“大姑,吃了没?又给您寄了点东西,还有静姝的照片,前些天静姝过生日时候照的,可精神了,穿着你给寄回来那双小鞋。”
大姑埋怨道:“你这孩子就知道瞎花钱,大姑啥也不缺,吃得饱穿得暖,同学也好相处,不用你惦记着。”
“大姑,您这话可是戳我肺管子,我不惦记您惦记谁。”
长话短说,把事都交代完,照常关心完周扬的学习,又问了问老太太的身体,大姑那头先挂了。
周扬有些意犹未尽,好在等他高考完,大姑也该回来了。
从县城回了庄子,他手里这堆事儿暂时也算捋顺清了,只等着上边下通知。
进了屋子,却发现大姑闷闷不乐,正巧大姑父刚下地回来。
“大姑父,啥情况?”
大姑父苦笑一声,解释道:“不还是送鱼这事给闹的吗,生意一停了,你大姑就把齐建设给恨上了。”
周扬听完,脸色有些古怪,想笑又笑不出来。
大姑想的肯定是受齐建设这一连累,大江和大海挣不着钱了,到手的儿媳妇可能要跑。
大姑父接着说:“也不打紧,正好快要秋收了,我寻思着你大姑在这伺候老太太,大江留下帮着秋收,我和大海回那头,也得准备秋收。”
“恩,这是正理,秋收不能耽搁。”
和大姑一个想法的不只她一个,庄子里暗地把齐建设恨上的不在少数,不过在看国强队长的面子,这事儿没闹大。
饶是如此,现在国强队长两口子也如坐针毡,整天愁眉苦脸的。
到底是身上掉来的肉,两口子虽然生气,但又真不能不管,红梅婶儿抽空到县里邮局给齐建设汇了一笔钱,又发了电报,心里才算稍微踏实了点。
天气一天天的转凉,地里的玉米叶子开始变黄,北风一吹,哗啦啦作响。
下过一场秋雨之后,河套水冰的人喊娘,人是下不去了,大伙都可惜,白端端浪费了小半个月。
直到秋收真开始,队上组织村民拿着镰刀下地收玉米,大伙一忙起来才把河套的事儿暂时放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