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点点头,这个他懂。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谈完了就是啼哩吐噜的吃菜,国强队长胃口最好,吃的最香,这年头人都实惠,没有装假的习惯,生活水平也不许人装假。
吃了饭,方主任和王老师把大伙送出去,直到离开大院,国强队长的脸都是木的,笑木了。
再一回想,方主任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周扬灌了个水饱,和小妹喝了好几碗麦乳精。
回去的路上,周扬有点犯困,昨晚熬到差不多天亮,今天又没闲着,可不就没精神了,但又不敢真睡着了。
何先生很精神,眼睛亮的吓人。
“三娃子,咱俩说会话。”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周扬赶紧坐直了,何先生的表现可不正常。要说他这个人,嘴最严,什么消息都能守得住,眼下这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的模样可太少见了。
“这回恐怕你猜对了。”何先生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周扬一怔,何先生说的这事难道是......
“先生是怎么想的?”周扬忐忑的问。
何先生摇摇头,轻飘飘的说:“我想着吧,这些年都挺过来了,现在希望有了,我得早做准备。”
“先生,光做准备是不够的。”周扬同样斩钉截铁的否定。
何先生皱眉,疑惑不已,“可现在还不明朗,枪打出头鸟。”
周扬看着何先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您今年岁数也不小了,再等下去不是办法,万一这一等是十年,二十年那?到时候就算明朗了,可您那,成了棺材瓤子了。”
“你小子想说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何先生急了,骂道。
“天下大事,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周扬装完B假装闭上眼睛,他只知道结果,但要真想凭借道理,一条一条分析,掰开了揉碎了的讲,把何先生说服,几乎不可能,他没这个能耐。
回到周庄,周扬打开一瞧,信封里装着整整三百块钱,这可真是一笔巨款了。
受人这么大的恩惠,周扬心里总归是不舒服。
说不上为什么,坐在门槛上想了一下午,也说不清这股不舒服的情绪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