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技巧”具体是什么东西,悯生确实是没有什么头绪的……这种事情倒当着是他的短板了。
这几日,因为早上去给莲叶带粥的原因,悯生难得的去参加了早课,来上早课的几乎是无量山上所有的弟子,见的人多了,思维自然也就开阔了一些。
此时住持和众位长老还没有来,一些难以定下性子的年轻弟子就忍不住坐在一起,说上一些闲话,悯生耳力过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一人悄声道:“近来是什么日子啊,怎的平常那些见不到的人影也都活跃了起来?”
另一人悄声回应道:“说的是啊,你看那位悯生师兄,自打我拜入了咱们这无量宗以来,就从来都没有见过师兄出来上过早课的,这几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也有机会让咱们几个一瞻尊容!”
悯生低眉垂眼,轻轻捻着手指头上的佛珠,假装自己听不到他们之间的“窃窃私语”……他知道讲经堂里其实是有很多人能听到这群年轻弟子们聊八卦的,也知道众人皆当做听不见,过一过耳瘾也就罢了,往常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突然之间八卦的主角变成了自己,还有些不太习惯罢了。
正想着,却又听见一人悄声道:“害,你入门时间晚,自然不知道咱们这位悯生师兄还有一桩旧事。你可知,悯生师兄幼年的时候,曾经和无相师叔的弟子,悟生师兄辩过法的,啧啧,当时的那个场景,可谓是轰动整个无量宗啊!”
悯生:“……”倒不必说的这么夸张。
那个入门晚的被勾起了兴致,道:“我倒是听别的师兄说过这事儿,听说悯生师兄当时可是完胜悟生师兄啊……诶,不过你旧事重提,将这二位又牵扯进来,可是近来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快些详细说说。”
先前那人多道:“你可知当年那一场辩法会,悟生师兄趋于下风,败给了悯生师兄,自此之后你大病一场,元气大伤,修为更是再难精尽半分,可谓是佛修毕生都毁于此次佛辩。他病好了以后,就一直被安置在后山上调养身体,再也没有来上过早会,更是没有来过宗内半步——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可是你猜怎么着,前些日子,为了要迎春,我奉命去清理莲池,却在莲池边上发现了那位悟生师兄,啧啧,真是稀奇了,往常这二位,一个不进无量宗,一个不来上早课,这些日子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倒是一个个都开始露面了,着实是稀奇!”
悯生:“……”
那弟子天真道:“许是悟生师兄调养了这么多年,身体好些了,这才回了无量宗,要和咱们一起修行呢!”
先前那小弟子“唔”了一声,道:“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我那日见到的悟生师兄,看上去确实是精神好了许多,不像是受过什么伤的样子,这回既然露了面,想来就是回来修行的。”
悯生:“……”
悟生?无相师叔的弟子?
唔,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确实已经许多年没有再见过这位悟生师兄了,自然也不太清楚他的身体状况如何。听这两个小师弟叽叽喳喳说了一通,似乎悟生重回无量宗,当真是一件十分稀奇的事情。
有点儿巧……
也许可以当做是一个机会,悯生这样思量着,他本想回头问一下那个年见过悟生的小师弟,当时见面时的具体情况,但是这是个住持无觉和诸位长老已经进来,于是只好将这个想法暂时作罢。
这一节早课悯生听的是心不在焉的,要不是因为上课就要安心上完的好习惯,他甚至都想扭头就走,直接逃课,不过好歹还是忍了下来。
好不容易一节早课上早课,悯生和无觉打完了招呼,又听他讲了一些佛法,眼看着他心神不宁的样子,无觉也只好放他离开。
这个时候时间刚刚好,去取了早饭回去,莲叶正好睡醒,洗漱过后就可以吃饭了——自打发现自己“油盐不进”,无论怎么修行好像都没有什么作用之后,莲叶干脆也变得懒起来了,早上时常会睡懒觉,一直睡到日头高高挂起才肯从床上下来。
至于修行,就更是马马虎虎了,早在悯生的监督一下才肯意思意思的练上一练,这不长进的样子给悯生气的不行……要不是因为他是个佛修,脾气向来温和,恐怕都要拎着莲叶的耳朵,耳提面命的让强迫她修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