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冷川紧紧握着琅千秋的肩膀,强硬的将她掰过来,逼着她和自己对视。他盯着琅千秋的眼睛,沉声道:“那天夜里……你以为我是再和你开玩笑吗?”
琅千秋忍不住一抖,几乎下意识的回想起来那个月光分外明亮的夜晚。干渴的嗓子,温热的躯体,柔和的眼睛……还有那个湿漉漉的、几乎是蜻蜓点水一般的一个吻。
她耳朵尖红了一点,做贼心虚般道:“你不要跟我说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嘿,这个谎撒的一点儿都不高明,她哪里会不记得,她分明记得清清楚楚呢!
聂冷川觉得又气又好笑,可他能拿琅千秋怎么办,她非要不承认,这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当然,不用怀疑,在聂冷川的眼里,她美丽可爱多了),他总不能逼着她承认了吧?
琅千秋撇过脸,少见的竟然不敢太大声说话,嗡嗡低声道:“那什么,你先控制一下你自己,有什么事往后再说……你还没跟我说你过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这话题转移的,实在是有点儿太明显。聂冷川心中忍不住挑眉,笑了两声,果真依言慢慢将她的肩膀放开。
虽说他自己这两天是悟出来了一个“犹豫就会败北”的大道理,可到底也是不能将姑娘逼迫的太紧。毕竟人家是一个小姑娘(没错,在聂冷川眼里,琅千秋确确实实就是一个脸皮子薄的小姑娘),阳春白雪,花一样的人物,自然是不能对人家太过孟浪。
他不能逼得太紧,否则若是将人家给吓跑了,岂非得不偿失?
大尾巴狼决定藏起自己手上大捧的红玫瑰,穿上文质彬彬的文士长袍,一点一点的勾引他的姑娘。
不过琅千秋岔了气,方才甚至还感受到了一点点的威胁和压迫感,所需不可避免的泄了一点儿灵气。
他们两个方才“好不容易”才扯开了一点点距离,还不等琅千秋稍微平复一点点受惊的心情,方才那颗安安静静立在那里巨大且古怪的树忽然开始动了。
它就像是一个活物,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躯干,柔韧性大的令人,似乎觉得自己可以凭着巨大的躯干将这两个人压成肉饼似的。
琅千秋反应依旧快的惊人,银花站的远,暂时受不到什么影响。她下意识的反手退了聂冷川一把,厉声喝道:“躲开!”
两个人分开行动,目标还能小上一点,琅千秋灵活的闪躲,竭力避开巨树的躯干。她先是往银花那边靠了靠,飞快的朝她扬了一把手,小姑娘十分聪慧懂事,当即便化作一抹流光,飞到琅千秋手腕上,安安静静的当了一个银镯子。
那棵树实在是大的令人,树冠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让人有些避无可避。如果它是生在地面之上,几乎都有一种遮天蔽日的压迫感。
蒲扇般大的肥厚巴掌扇下来,还没到跟前,都已经可以察觉出它带起的那阵凌厉的风。
琅千秋四下乱窜,寻找着空隙和避难之所。她方才已经将聂冷川推开了,这种状况下,绝对是一个人要比两个人更容易行动一些。但是聂冷川还是不管不顾的朝着她这边扑过来,琅千秋眼尖的发现他那边受到的攻击竟然极少,这颗老树不知道是已经跟他混熟了还是咋,竟然都不打他,所有攻击不管不顾全都朝着琅千秋一个人这边过来了。
聂冷川扬声道:“匿气!”
琅千秋动作迟钝了一下,差点儿被树枝树叶拍到,她没有理会聂冷川。这个时候匿气岂非就是在自寻死路,将自己的浑身灵气收敛,就变成了一个相对强壮灵活了点儿的凡人,这样一开始还能躲上一躲,时间长了了,还不得被这棵树揍得遍体鳞伤?
这说出去了多丢人?被比自己厉害的人揍了不是什么丢人事,可是若是被一棵树给打了,这说出去就真的很掉面子。
树的攻击只朝着琅千秋一个人,且越来越密集,聂冷川见她不听,也有些急了,竟然直接提气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