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有种在梦里的错觉,殿里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模糊着光圈她看不真切,离着她不远是个书案,上头整齐的放着摞折子和文房四宝,再后头是金龙盘桓的秀水屏,里头约摸就是庭降的龙榻了。
她四目游移,吸了吸鼻子去揉眼睛,触手有些湿润,才发现原来是哭了,眼泪模糊了视线,才什么都看不清楚的。
庭降捏药瓶回来,见她在抹眼泪,就像有根针不停地戳心窝子,疼到四肢百骸,若不是上辈子他没在她身边,何至于死了都不得安稳,立下愿用三十年江山寿数换一个重生再见她一面。
捏捏药瓶子,他提步走过去,在长生跟前蹲下来,全天底下头一号尊贵的男人,温和的仰脸给她擦药,手上的力道拿捏的很轻,他说:“长生,你有没有对我一见钟情?一见到我就十分喜欢?”
长生呆滞的望他,“啊?”
他食指挑块乳白色凝脂的伤药,替她抹在左脸的红印子处,打着旋儿轻轻捻搓,“我省的你记不得,不过老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着,就算是来生,你也该还是喜欢我这样儿的才是。”
长生听不懂他说的话,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倒是真的,反正她见着他就还是抑不住心生欢喜。
只是,再欢喜也不成了,他不是她一个人的庭降,是天下人的官家,就算现如今下旨封她做皇后,她也不过就同那些高门大户里头的大老婆一样,大老婆不能吃味,不能放下身段和小老婆们争宠,不能撒娇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条条框框约束着,大老婆……太难了。
她暂时松口气,强迫自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脸上露出微微笑意,“官家,奴脸不疼,奴瞧着翁主心里头是有您的,今儿都闹着寻死了。其实比起来翁主,奴不大合适做这个皇后,不过官家旨意已经昭告四海,也不好出尔反尔,奴厚着脸皮先把位置顶了,今儿进宫,一来是给公主请安,二来也是为了同官家说话,还特意去青绮门包了驴打滚,也不知道官家喜不喜欢吃。”
本凭着上辈子的记忆她还满有信心能讨好庭降一二,方才又听庭霜说给他炖了莲子银耳汤,就有些吃不准了,怕出现什么偏差,多问一句总是好的。
庭降把药瓶放下,握紧她的手,“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喜欢吃。”
他那样温情脉脉,让她差点就扑进他怀里,抓着仅剩的一丝清明,长生忙扶他起来,让他上座,自己则往地上一跪,“官家,奴是有事相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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