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败,前所未有的惨败,遭遇不可测度的神秘大敌,太乙真人一时心中惊骇,原本已遭受重创的残破身躯,此刻更是摇摇欲坠,脸色惨白,不见半点血色。
九天云空之上,江晨忽地一声叹息,看了一眼冲上去扶起太乙的哪吒,转而对石矶道:“石矶小友,把混天绫跟乾坤圈都还与哪吒吧,你那后来的童儿无碍,先前那童儿虽然入了轮回,但如今神仙杀劫降临,如此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带他转世之后,你且再去好生度他一回便是。”
“是,前辈!”
石矶虽然万分不愿,奈何自己的救命恩人已然开口,她也无可奈何,更何况,适才不管是太乙真人抑或是隐身九天云空之上的江晨,两人展露的实力,都不是她可以窥测,她实在是不敢拿大,当下应命,拿出乾坤圈跟混天绫,交付给哪吒。
“走吧。”
江晨说话间,径直破开虚空离去,石矶也不多说什么,转身驾云,一时金光荡荡,彩雾绯绯,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太乙真人休憩片刻,面色渐渐转为安定,也是长吁一口气,适才那隐于九天云空之上的来人虽然不见露面。但一身法力高深,实是莫测难度,如今这般局面,已是对方手下留情的结果。
看了一眼满面关切之色的哪吒,太乙真人微微叹气,“哪吒,你赶快回家去,四海龙君奏准玉帝,去拿你父母了。”
哪吒一听此言,再也忍耐不住,眼中强自忍住的泪水流了下来,哽咽说道,“还请师傅慈悲,教授弟子如何度过此劫,子作灾殃,遗累父母,心中实在难安。”
太乙真人附耳交待了一遍,哪吒叩谢,施展五行遁术,往陈塘关去了。
见哪吒离去,太乙真人面色数变。只是看着天上的云气,脚下苍茫的大地,怔怔出神,不知想些什么。
哪吒来到陈塘关帅府前,早有家将报了进去,哪吒更不停留,一路跑进帅府,一路上人声扰攘,进了大厅,就见座上高坐的正是四海龙君,敖光,敖顺,敖明,敖吉,自己父母满脸惊恐,在下首坐着,李靖诺诺不敢高言,正向四海龙王解释说些什么。
见哪吒闯了进来,李靖忽然高声骂道,“好逆子,你妄自逞强,打死夜叉跟三太子,祸大无涯,累及双亲,真真畜生。”语气严厉,全然没有丝毫的温情在其中。
哪吒见李靖斥责,心中更是哀愤欲绝,当即厉声回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打死李艮,敖丙,我自偿命,岂能连累父母。”说话间,他自转向敖广:“我一身非轻,乃是灵珠子下世,奉的是玉虚符命。我今日割肉还父,剔骨还母,不累双亲,你意下如何?若然不肯,我自同你到灵霄宝殿,见了玉皇大天尊,我也有话说。”
敖广听闻对方乃是玉虚门下,先有几分气弱,但一想到自己儿子的惨死,复又刚硬起来,非要置哪吒于死地不可。然则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听了哪吒如此分说,便也同意,“也罢,你既如此,救你父母,也有孝名。”
事情既定,四海龙王也不与李靖夫妇为难,哪吒单手提剑,先斩断一条臂膀,而后自剖其腹,剜肠剔骨,散了三魂七魄,一命归阴。
哪吒原是灵珠子降世,魂魄为物,本就是借精血而生,此刻肉身精血散去,魂魄也无,只剩一点本源生命之力道之时便听金灵圣母对此人称道不绝,自己先后也曾见过此人,可以说颇有交情,若有此人西岐朝夕定然可破。
果不其然,赵公明定海珠在手,所向披靡,纵然是燃灯道人,也不敢轻涉锋芒,望风败走。赵公明前后相逐,未料遇上萧升曹宝,被二人以落宝金钱收去定海珠跟缚龙索,虽然被赵公明打死一人,但失了定海珠后却是不敌燃灯道人,只得败走。
说来也是令人嗟叹,似燃灯这等与三清同一时代的仙人,手上却没有什么上好的法宝,若论修为,他比赵公明何止高上一筹,怎奈法宝不争气,总是吃亏。
如今得了定海珠,燃灯道人却是贪念大炽,留在手中不再归还!
赵公明郁愤难舒,怎奈失了定海珠后神通不及燃灯,径往三仙岛云霄三姐妹处借来金蛟剪,凭借此宝,杀得阐教众仙又是鸡飞狗跳。
不想来了散人陆压,曾是混沌离火之精,借金乌血脉重生,曾与江晨生死斗,岂是等闲可比?当然,此番来的,非是离火陆压,而是金乌陆压,只因先前散人陆压已了却了与金乌一族的因果,脱去金乌之体,令妖皇之子重生,此番入世,却是要掀人族内讧,以泄心头之恨。他来时,因见殷商占优,便决意助姜子牙一臂之力。与赵公明见识过一场后,对方果然厉害,陆压便将昔日天帝东皇太一留给自己的钉头七箭书交予姜子牙,让他早晚祭拜,可杀赵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