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渊来时,看了一眼桌上的外卖,顾瓷纹丝未动,她坐在窗前,听着一首小提琴版的静心曲,见他来了,顾瓷关了音乐。
“回家吧!”陆知渊说,“忘了我们,已是重活一世,不要走回老路。”
“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不重要!”陆知渊说。
“陆知渊,你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会有子遇么?”
陆知渊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我不在乎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只在乎眼下,我和你是陌生人,你和他也已走到决裂。”
顾瓷像是一个被掏空的木偶,疼得难以呼吸,她苦苦支撑的一切,仿佛都成了笑话。
她倏然笑起来,眼里微红。
“三爷,你别后悔!”
陆知渊看到了顾瓷的伤心,也看到了顾瓷眼里一闪而过的疯狂,他双拳紧握,“顾瓷,放过自己,强扭的瓜不甜。”
她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陆知渊,你喜欢过我吗?”
陆知渊别开了目光,却被顾瓷握住了手腕,她偏执,又癫狂地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没有!”陆知渊哑声说,低头看着她,如顾瓷所愿。
顾瓷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从小她就是一个把自尊看得比命重要的人,两世为人,她只为陆知渊低过头。
两人静默,雨后月光横在他们之间,像是一条横沟。
陆知渊说,“顾瓷,晚安!”
他转身,出了房间,顾瓷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风暴凝聚,强扭的瓜不甜是吗?
不扭下来啃一口,怎么知道甜不甜!
顾瓷失眠了。
她和三爷一样,都有失眠症,却比三爷要轻微些,她心里有事就容易梦魇,梦到的全是上辈子的心碎画面,那些往事总在夜里折磨着她的身体,灵魂。
顾瓷重生后,所思所想,都是一家团圆。
她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了陆知渊的命运,陆世杰也死了,顾楚韵对她再无威胁,她本以为一切都能走上正轨,哪怕陆知渊一人双魂,她也固执地当成一个人,在她眼底,明明就是一个人,她偏执地想要所有的事情,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