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实眯起眼睛,国安出手的案件,必然不同寻常,他手术刚醒,信息封闭,也不知道是哪笔生意出问题。
“你的主治医生是谁?”陈良东公事公办,“出特批,需要你和我们走一趟。”
顾瓷无意卷在案件里,礼貌道别,陈良东也没拦她。
她回到诺斯医生病房时,她已吃好晚饭,顾瓷陪她出去散步,顺口说陈如实被国安盯上了,她不关心陈如实,可黑鹰出事,是否会牵连到陆知渊?
诺斯医生说,“M国银行被偷了一批黄金,黄金被分销,散落各地。其中有一笔落到极道手里,且运到了A市,陈如实想要这笔黄金敲开M国的金融高层大门。极道和他达成了秘密协议,一拍即合。然而这笔黄金牵扯的案件非常复杂,在陈如实手术期间,不知道是谁透露他的消息,说心脏病难治,必死无疑,这一条线上的人黑吃黑在公海交易,被国安的人盯上。谁知道,人是被一网打尽,黄金却不翼而飞,被人半途劫走。”
顾瓷静静地听着,心中惊涛骇浪,师父为什么对这件事了如指掌?
诺斯医生说,“黑鹰和极道两道金融机构已多次隔空交战,今年七月份多空博弈,黑鹰还吃了大亏,损失200亿美元。陈如实在节骨眼上和极道合作,纯属作死,被黑鹰推来当背锅侠了。只不过狡兔三窟,他既会合作,就会留一手,多半只是剥层皮,伤不了根基。”
顾瓷好奇地问,“黄金价值多少?”
“三百公斤黄金,不值什么钱。”诺斯医生淡淡说,“不管是哪一方,都不缺这笔钱,可黄金的价值,不是钱来衡量的,这是一场博弈。”
“师父知道是谁劫走黄金?”
诺斯医生摇头,“这事做得绝密,没透出一点信息,可是追查得紧,后续若要藏三百公斤黄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迟早会有蛛丝马迹的。”
“师父为什么对这件事了如指掌?”顾瓷好奇地问。
诺斯医生沉默良久,轻声说,“同一批次的黄金,在十几年前,银行丢过一次,正好落在陈耿手里,后来这笔黄金机缘巧合,被我藏起。昨夜事情出了,极道的裴秋影求我,拿出这笔黄金给他们救急,他们愿意花两倍的价格买走。”
“M国银行为什么接二连三丢黄金储备?”
“那就不知道了。”诺斯医生闲散地走着,姿态慵懒,又放松,像是退隐江湖的世外高人,“我被陈耿操控将近二十年,绝地反杀,已经不想卷在他们的事情里,余生只想好好地教书。”
顾瓷虽是当一件案件来听,却免不了提心吊胆,这件事和陆知渊有关,也和顾子遇有关,他们父子巧妙地站在对立面。
若是前世,陆知渊没死,子遇会是黑鹰的继承者,如今,小子遇成了黑鹰的毁灭者,他们父子交战,谁会赢?
两人散步半个多小时后,顾瓷陪诺斯医生回病房,中途遇上陈良东和几名属下,陈如实刚动了刀,没办法离开,他们只能在医院审讯,并派人严加看管。
陈良东见到顾瓷,走了过来,轻笑说,“周末快到了,带子遇来家里吃饭吧,院内的南瓜熟了,子遇一直想吃南瓜粥。”
“好!”
陈良东看向一旁的诺斯医生,却察觉到诺斯医生的目光有些躲闪,他也不甚在意,带人离开,诺斯医生回头怔怔地看着陈良东。
她哑声问顾瓷,“他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