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珹被逼着喝了两顿白粥,直接躺到晚上,又有精神来招惹蒋君临,蒋君临正在看一份合同,察觉到他的小动作,轻笑问,“不疼了?”
“早不疼了!”
“我是问你,胃不疼了吗?”
季珹每天都要打针,要连续打五天,胃还是有炎症,昨夜意乱情迷信了季珹的鬼话,季珹的手背一片淤青,都是打点滴造成的,每天都要打两个小时,再加上有些特殊的原因,这一天都在床上躺着过的,像是豌豆公主似的,蒋君临万万没想到他竟还有精神来撩拨他。
两人一整天都没出房门,季珹在睡觉,打点滴,蒋君临就在房间里陪他,换点滴,处理公文,虽是过年期间都放假,没什么公务,可他身份不一样,还要处理极道海外特工的紧急事务,蒋君临真觉得有点分身乏术,主要是极道的功能太多了,权力虽大,责任也大,金融是一大板块,海外也是一大板块,蒋君临有意把海外特工和金融板块切割,议程已提上去了。
这件事他和王老也谈过了,蒋君临结仇,多是海外特工这一块的业务结仇的,出生入死,且掌握生杀大权,若非季珹的缘故,王老是不同意极道和海外特工业务切割。
极道如今的权力特别大,承接了海外特工的派遣,支援和善后,又兼情报中心的分析汇总,这块业务一贯很熟悉,权力很大,都能调动王牌的野狼中队,如果切割出去,极道就失去了这一部分的控制权,王老曾是蒋君临的直属上司,自是不愿意他放手。
可因季珹的缘故,王老和蒋君临详谈过,也同意蒋君临放权,一来避免极道过度集权,引人猜忌,二来,降低蒋君临和季珹面临的风险,三来也改变极道一直都是蒋家人做主的格局。
蒋君临过年就是着手处理极道海外特工的业务要切割出去,让谁来承接,他是希望国安来承接,本来国安管这一块的工作,人员合并一下就行,极道这几年和国安合作颇多,也非常熟悉,换陈良东来指挥,他们也不会有意见。
他最近也在做极道海外特工板块转移的工作,已和主管的中校打过招呼,合并到国安去,他们也没意见,极道主要是带情报中心和数据中心转移过去,也非常便利。
这样一来,极道的职能就更清晰了,主要在金融防御上,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现代战争中,金融首当其冲,蒋君临本来就是金融业的翘楚,这样就更有精力来管理国内的金融行业,这才是极道,最核心的任务。
季珹正在撩拨蒋君临时,顾子遇来电话了。
顾子遇一般会给季珹打电话,给蒋君临打电话就意味着公事,蒋君临走到一旁去接电话,顾子遇开门见山,“我明天要去穆家做客,今晚不小心拦截了一条消息,我有点摸不准,所以先问问舅舅的意见。穆家邀请我和老头上门做客,好像不希望极道的海外特工业务合并到国安。”
“为什么?”蒋君临蹙眉,“你从哪儿拦截的消息?”
“特情。”顾子遇抿唇,“也不是特意拦截的,他们副局出了事,年后被捕的指令就下来了,现在已经被边控了,我的人一直盯着他,避免他跑路,今晚无意中听到了他的话。”
“穆家和程局应该是对家,不应该希望我们联手合作,因为这部分业务属于极道,就算转过去,未来五年内,我们极道也是要插手的,穆家不可能希望他们转过去。”蒋君临蹙眉,看了一眼程局的资料,“程局要退休了,一共是五名副局,谁要补上?”
“给你打电话前,我已把副局们的资料都查底儿掉,都是穆家的对家。”顾子遇说,“大大小小都有点恩怨,都不太对付。”
“这就有意思了。”蒋君临蹙眉,“这事不急,你和陈局探探口风,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要得罪他们。”
“如果穆家态度比较强硬,希望极道合并到特情,我和老头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顾子遇问。
蒋君临略一沉吟,“你想要这把刀吗?”
顾子遇年龄还小,虽这几年在局势里沉浮,仍觉得经验不足,只能靠直觉,蒋君临轻声诱哄,“别怕,就随便聊聊,说一说你的想法。”
“这把刀是双刃剑,有利有弊。舅舅你现在要把极道和这把刀切割,如果我要接老头的班,且目测至少在位十二年,这把刀最终落在我手里,你我是父子,那你做的切割就毫无意义,我最好是不要接过来。”顾子遇叹息说,“可我还未成年,变数很大,国安内部上到老头,下到数据中心,都想要这把刀,我人微言轻,无法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