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紫烟阁没多久,便见二姨娘身边的陈麽麽带了几个人过来了。青墨进来通报的时候,秦南歌正在拿笔在桌案上画着什么,待她放下笔,便让青墨带她们进来。
只见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摆了些量衣用的物件,后面几人分别拿着几匹布料,陈麽麽当先跨入门槛,对着秦南歌就是恭敬的一礼。
“大小姐,二夫人命老奴带着几位绣娘来为大小姐量身做衣,二夫人说,大小姐这些年一直都在寺庙清修,此前送去的衣物都太过素净,现在大小姐回来了,理应穿些颜色亮丽的衣服,您若得闲,便让几位绣娘给您量量身形,好做几件新的秋衣。”
“二姨娘有心了,那便让绣娘过来吧。”秦南歌点头答应,几位绣娘纷纷上前,用尺子为她量身。量好之后,陈麽麽又命人将布料往秦南歌面前一字排开,供她挑选。
“这是二夫人命老奴在库房里挑选的衣料,您看看可有中意的颜色,若是没有满意的,明天可命绸缎庄的老板亲自送几匹料子来,您到时候再挑挑。”说完,又指向旁边的几匹薄纱,“这原是夏天的料子,做秋衣怕是不合适,不过二夫人说,您可挑选用做面纱,这京都有些家规森严的的名门贵女,出门带面纱的也不是没有。”
这二姨娘做事倒真是妥帖周到,自她回府起便一直笑脸迎人地处处维护,“就那几匹吧,劳烦麽麽转告二姨娘,这些年多谢她的照拂。”秦南歌随意选了几匹还算合眼的料子,便让青墨塞了一个红包给陈麽麽。
这陈麽麽好歹在这几年里,不辞辛苦地给她送吃送喝还送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她送来的银子做基础,秦南歌发不了家。毕竟,她的师父不善理财,更没什么多余的存款,没钱了才会去救那么一两个有钱人,而且救谁还得看心情。虽说二姨娘送来的银子不多,但足够她攒下来做点小生意了。由此可见这个陈麽麽,应该是没有贪过她的银两。
陈麽麽低头笑着收下了,“老奴多谢二小姐的赏赐,二夫人还有话想问二小姐,不知此前老奴送去的衣衫二小姐可还有留着的?虽说都是旧衣了,尺寸也小了,但三小姐常年体弱多病,她年纪又还小。二夫人瞧着特别心疼,想说把这二小姐穿过的衣服给三小姐穿穿,您常年得佛祖庇佑,定能为三小姐带来福报。”
这秦婉画体弱据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京城里的各大名医也都瞧过,其实她也没什么严重的顽疾,就是先天的体质虚弱,一有风寒必发热,一发热就烧好几天,一退烧就又要养好几月,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古代人又没有运动的常识,自然而然,就亏了身子。
这虽说,是要几件不要的旧衣服,但秦南歌也没有立即答应,只说让青墨回头找找,若是没有丢,便让青墨洗干净了送去三小姐那。
陈麽麽倒也似随口一提,并未再多说什么。带着跟来的几个人,转身就行礼退下了。
“小姐,您的旧衣服奴婢都留着呢,虽说都穿不上了,可奴婢瞧着料子都是些好料子,奴婢都没舍得扔,这陈麽麽既然要给三小姐,给她就是了,何必还要奴婢亲自跑一趟。”青墨送走陈麽麽一行人之后,进屋不解的问道。
“我们如今院子里人少,且又刚刚回府,尚不清楚这秦府后院的人都是些什么路数,行事自然是谨慎些好。万一有人要使坏,我们也需防着点。”秦南歌盯着陈麽麽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开口。
“回头你和青雀把带回来的东西都整理一下吧,一些没用的就都扔了,至于那些衣服,挑些好的送去,别让三妹妹觉得我怠慢了她,这些日子她还病着,等她好些了再过去,免得打扰她休息。”
“是,小姐。”
这头刚吩咐完,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青雀跑出去一看,原来是秦管家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来了。
“奴才(奴婢)给大小姐请安,二夫人交代奴才,如今这紫烟阁里伺候的人太少了,吩咐奴才带了几个使唤丫头和婆子,好让大小姐挑几个顺眼的到跟前伺候。”
秦南歌温婉一笑,“辛苦秦管家了。”
随即便扫了一眼他带来的二十个下人,却只留下了三个粗使丫鬟和三个洒扫的婆子,加上原先就有的两个丫鬟和青墨青雀,合起来也不过就十个人。
秦管家有些迟疑地开口,“这如今只有青雀和青墨两个一等丫鬟还是少了些,二小姐和三小姐身边也都是两个一等丫鬟,您是尚书府的嫡小姐,理应配备四个一等丫鬟。况且,这府中其他小姐屋里少说都有十五六个下人伺候着,您这,显得太过冷清了。若是奴才带来的人里您没有满意的,明日,奴才便命人带人伢子来,到时候您再挑挑?”
秦南歌本不喜欢院子里人太多,但是听到管家这么说,便也点头应下了。此次回府,青樾和青染并没有跟着进来,只因她们本就是后来收用的,既然秦管家给了这么一个门槛,那么她便可以正大光明的把人弄进来。
“一切你瞧着办吧,哦对了,我这边屋子里瞧着空荡荡的,明日我想出门去采购一些字画,花草,各种摆件玩意儿,我这里还画了几张图纸,是我需要打造的家具物什,回头我让丫头给你送去,你让工匠做好了给我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