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细细的嗡鸣声顺着头皮攀爬置耳中，他不禁想，这样的氛围很适合谈一些事情，短暂的犹豫后说道，“那个，想跟你谈一下直播约的事情。”
祁韫连的手明显顿了一下，他说，“不是已经拟好合同了？你只需要签字就行，俱乐部不会抽成的。”
路宁知道他在装傻，直截了当地说，“听说露脸直播签约费高很多，我觉得都上台打比赛了，露个脸也很平常，所以……”
祁韫连放下吹风机，用手将头发理顺，并没有接下他的话。
过了很久，久到路宁的脚跟有些麻了，才听到他压着嗓子明显兴致不高的说，“难道你很想听人家小姑娘对着你的脸一口一个老公宝贝的叫吗。”
路宁无法理解他诡异的脑回路，拧着眉心自嘲地说，“哪有的事儿，没人骂我就算好的了。”
祁韫连显然不赞同，冷哼了声，掏出手机翻了翻，两手环着他将，手机屏幕暴露在他面前。
“赛程怎么安排的！还要三天才能看到宁宁老公。”
“赛场返图呢？麻烦gkd，我老公难道还需要修图吗？”
“直播呢，请马上提上日程！队都排到巴黎了，我什么时候才能领到爱的号码牌？”
……
皆是十分露骨的话，路宁看了几眼也觉得有些尴尬，他扭过身子，发现祁韫连的脸如同7月的暴雨天一样阴沉，语气瞬间软糯下来，唯唯诺诺地说，“可是因为这个损失那么多签约费也太不划算了，要不这样，我直接点明说不要这样子称呼行吧。”
见祁韫连依旧无动于衷，他仍然不甘心，低着头含含糊糊地埋怨，“再说我也不喜欢女孩子啊。”
祁韫连听的不太真切，但到底被这句话击中，环着他的手锁的更紧了，问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路宁脸刷的一下红了，懊悔得恨不得咬断自己地舌头，只能硬着头皮断断续续地重复，“不…不…喜欢…女…孩子……”
祁韫连又问他，“不喜欢女孩子，那喜欢谁。”
他意识到又傻乎乎地将自己带进了死胡同，但并没有任何对策，只能卯足了力气撑开祁韫连地手臂，不敢再直视，虚声虚气地回答，“不知道。”
祁韫连出乎意料地没再问下去，而且在他发怔的时候，突然将他一把拖上床面对面坐着，按着他的肩迫使他和自己对视，幽深的黑眸如同墨汁一样将他的影子晕染吸收。
路宁呆呆地看着那张线条深刻的脸一点点朝自己靠近，他无措地攥着衣角，盘着的腿不受控制地抖动着，很不满地想，祁韫连说的话果然不可信，赌约不过才第三天就要违反。
祁韫连的脸离他只剩下三公分。
两公分。
一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