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后祁韫连如约邀请大家海鲜自助,韩高赢了比赛艺高人胆大,真的招呼服务员开了几瓶红酒,路宁瞟了眼菜单,被上面大几千的单价吓到。
他被撺掇着灌了几杯,脑袋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了。祁韫连坐在他边上,跟大家聊在比赛时场下观战的感受,说韩高甩狙收掉对方人头时,观众席惊呼声一片,夸张鸣上路果决扎草收掉对方残血回城打野的预判多么准……他没太搭腔,头不受控制地往一边倒,在差些要碰到祁韫连肩膀的时候又猛地抬起来。
散场后,本身路宁是要跟俱乐部巴士回的,祁韫连说正好自己明天打算就总决赛开个小会,今晚会住在宿舍,顺便把他带走,其他人并没觉得不妥。
他们先其他人一脚回的基地,路上路宁开着车窗吹了很久的风,但并没有清醒太多,脑袋还是有些昏沉。
于是他说自己先休息缓一阵儿,让祁韫连先去洗澡。
他趴在圆桌上,又等到祁韫连出来好一阵儿才收拾东西进了洗浴间。
洗完擦着头发出来时,祁韫连已经躺到床上。
神经绷了一天,路宁也累了,拿着吹风随便抓了几下头发,直接揭开夏凉被钻进去。
床陷下的感觉传递过来,祁韫连这才从平板上挪开注意力,他侧过身子,没忍住用手心按了按路宁的脸,“酒量怎么这么差,才那么点红酒,一张脸都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路宁伸出舌头舔了下干得发疼的嘴唇,无奈地说,“没办法,天生的。”
祁韫连指了指床头,“把蜂蜜水先喝了。”
路宁乖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温热甘甜的蜂蜜水从舌尖淌到喉咙沿着食道滑入胃腔,像是很快就稀释了血液里的酒精。
他觉得头没那么昏了,见祁韫连抱着平板聊天,余光瞟到屏幕上方的昵称-解语,头像是一张上半身的背影,黑色大波浪如瀑布从肩头泄下。
他心头一缩,扯着被子躺下,举着手机翻了半天也没其他什么感兴趣的新闻,索性闭上眼准备睡觉。
祁韫连歪着脑袋盯了他一会儿,伸手关掉顶灯,换上昏黄的小壁灯。
迷迷糊糊的时候,路宁听到耳边有人说话。
“睡了?”是个女声,说话时半用气声,声音不大似乎是有意压低的,又很温和。
祁韫连嗯了声,路宁这下彻底清醒了,但仍枕着手臂没敢动。
“今天看了直播,其实对这些游戏我也看不怎么明白,不过中途休息的时候我见他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有点紧张。”
“毕竟头一次,越往后对手越强,赛制越残酷,有压力也是正常的。”
“你啊。”那头探了口气,“平常少给他施加压力,倒时候又吓跑人家了我看你怎么哭。”
祁韫连沉默了几秒钟,语气听着有些无奈,“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