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方先生说笑了,只是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帮里不帮外,何况,这事的起因也并非是贫道一意贪婪,这树神之事不过是想要为松风观扬个名罢,续续香火罢了,其中的好处最终还是落在石溪村的村民身上,方先生洞彻因果,一定能看得出来。”
天青道长嘴里说着,心里也想清楚了这前后的要点,不由得有些自信了,他现在手里最好的筹码就是村民,想必方石也不会不顾村民的利益,只要将自己的利益与村民的利益放在一起,自己就占据了主动权。
方石看着神情渐渐淡定下来的天青,不由得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天青道长一定是认为我帮你就是帮村民,我身为本村子弟,责无旁贷,是么?”
天青道长略微尴尬的一笑,但是却没有出声辩驳,当作是默认了方石的说法。
方石冷笑了一声:“你想得没错,我确实会帮忙的,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打上门来欺负我的乡亲,只不过,什么时候出手那是我的自由,是吧?”
天青道长怔了一下,随即哭丧着脸道:“方先生,贫道认栽了,以后方先生说啥就是啥,贫道一律遵从。”
方石摆了摆手:“我说了,我不图你那松风观,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一来,我不想让我母亲知道我干这行,所以有些事需要假你手来做,这对你也是有好处的;二来,你松风观以后做生聚香火没问题,但是要为了钱财伤害村民,那是不行的,不要以为能过河抽板。”
天青道长心下暗喜,连连拱手:“贫道不敢,方先生您尽管放心,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贫道还是懂的。”
“懂?既然懂有何必跟我洪喜叔搞什么树神?难道你不明白这事不好收场么?”
天青道长惊奇的看向方石:“方先生,您怎么知道的,是村长告诉你的?他知道你的身份?”
“用得着人家告诉我?这么明显的事情我看不出来么?你当我眼睛是摆设?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老槐树,那并不高明的骗局,除非村长默许,这个局根本就不可能做起来。”
“是,方先生法眼无差,什么都瞒不过您。”
方石看了天青道长一眼,这家伙心思敏捷脸皮厚实,能说能做,当真是唱作俱佳,果然还是有点本事的,要不是他那松风观的窝没法移动,方石也未必能吃的死这个滑不溜丢的老江湖。
“我洪喜叔想要讹谁的钱?”
天青道长左右看了看,带着讨好的笑容低声道:“是蓉城来的一个大公司,听说叫美佳农业。想要在镇里拿下大片的土地建立农畜种养基地。正好镇里也要响应上级的指示。想要搞集约化大农业,推进城镇化工业化的需要,因此,算是水到渠成。”
“石溪村地理位置好,能连接城镇辐射农村,正是一个建立仓储、分拣包装和二次加工的好地方,是吧?”
“您说的全对,只是。石溪村土地上的东西价值不高,那些大棚也陪不了几个钱,房子人家会重建随迁,也弄不来钱,村长寻思着要提高土地价值,但是现在抢风修建显然太难看了,镇里恐怕也不会答应,所以,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哦,说到底。还是想为自己捞钱嘛?”
“这个,对村民或多或少也是有好处的。”
方石冷笑:“好处。让村民在前面闹着要钱,他村长躲在后面做好人,吃完上家吃下家,最后谁吃肉谁喝汤呢?你又从中得了什么好处?”
“原本是打算将树神最后迁往松风观,顺便修葺一下破旧的道观,这事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