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吃着月饼赏着月,还要时不时被调侃,纪年年当晚就做了个梦。
梦里她还是那个被纪家和纪明瑶打压羞辱得一无是处的女孩。
在纪明瑶和沈连宴订婚宴上,她满脸疤痕,被身着礼服众星拱月般地簇拥在人群中的纪明瑶衬托得像是一个小丑。
周围的人看向她的眼神,鄙夷、不屑。
“纪家怎么把她也带出来参加宴会?就不怕丢人现眼吗?”
“她的脸好丑好恐怖,我都不敢看,看一眼要做噩梦!”
“她怎么穿着和瑶瑶同款的礼服啊,太搞笑了,瑶瑶穿着是公主,她穿着就是个村姑,求求她了,对自己的脸要有点逼数好吗?”
……
潮水般的讥讽和辱骂,把纪年年压得喘不过气来。
纪明瑶的小姐妹甚至还端着红酒泼在她身上。
“换一身吧,别糟蹋了这么好的礼服,丢咱们瑶瑶的脸。”
“嘭!”
单独坐在另一边卡座上,始终一言不发的男人,突然抬起大长腿,踹了一脚面前的茶几。
茶几剧烈颤动,上面摆放的高脚杯和红酒瓶哗啦啦倒下来,鲜红的红酒像血一样泼洒向四周,围着纪年年口出恶语的男男女女们,都被泼了一身的红酒,和纪年年一样的狼狈。
“你们他妈是不是有毛病?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很有意思吗?”
男人五官精致,身形颀长,气质矜贵,可说出来的话却粗俗得让人不敢恭维。
他不耐烦地皱眉,直起大长腿站起身,像看垃圾一样扫视一眼这些人,他冷笑一声,“沈纪两家订婚联姻,邀请的居然是这么一群肮脏丑陋的臭虫,所谓臭味相投,估计这两家以后的发展也就这样了,真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让我来。”
说罢,他抬腿扬长而去。
“我靠,刚才那家伙是什么人这么嚣张,居然敢说我们是臭虫,他又是什么东西?”
有人认出了那人的身份,白着脸,低声提醒,“嘘,小声点,那是唐家的小少爷,咱们都得罪不起,忍着吧。”
“啊,他就是郁少?他今天怎么会来这里,不是从来不参加宴会的吗?”
之前皱着眉头要破口大骂的人,瞬间变脸,又害怕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