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厨师面面相觑,还有人小声劝着几个闹着要走的厨师,白木槿走进来:“几位可是打算毁约?”
几个厨师一脸傲然:“不是我们毁约,而是你这东西根本都是坏的,我们总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白木槿轻轻勾了勾唇角:“这个几位就不用担心了。”拍了拍手,一群下人抬着新鲜的东西走了进来,几个厨师有些傻眼,白木槿问:“这些东西可以吗?”
旁边几个管事立刻就白了脸,颤巍巍的低下头,趁着白木槿不注意刚想溜走,就被门口的侍卫全部拿了起来。
里面几个厨师互相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捻了捻手下的东西,然后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你这东西看着新鲜,可也是不能用的。”
白木槿笑了:“哦?我还怕你们用不惯外面的东西,特意去你们酒楼买了这些过来,也是你们自己人押送的,没想到居然还是坏的,看来你们酒楼的东家一直都是在欺骗我们。来人,把这些东西都送去官府,就说他们酒楼自己的厨师透漏,他们的东西都是坏的。”
几个厨师脸色变了,脸上的肉抖了抖,连忙阻止:“我们方才没看清。”
“没看清就敢信口雌黄,搅了平南王府的宴席,你们长了几个脑袋?来人,把这几个厨师亲自送回去,告诉所有人:平南王府日后不会再用这几个酒楼的厨师。”
侍卫们利落的走了进来,几个厨师再没刚才的气焰,连忙跪下求饶,庶叔们及时的赶了过来:“外面宾客一堆,侄媳妇还是不要意气用事,堕了王府的名声。”
白木槿似笑非笑:“不用叔父操心,我今日就是要让大家知道:不是王爷不仁,而是这些人不安好心。几个酒楼不会无缘无故跑来送死,其中必有幕后主使,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认清楚,这王府里当家做主的到底是谁!”
庶叔们脸一抖,阴笑着道:“侄媳妇说的是,但现在还是宴席为主,不要因小失大。”
“木槿自然有分寸,老夫人既然全权交给了我,叔父们坐等看好戏即可,其他的就不要插手了。”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几个叔父眼睛一瞪,平南王悠悠的被推了进来:“王妃说得对,几位叔父,请回吧。”
几人敢怒不敢言的甩袖子走了,白木槿含笑看了看跪在地上面色绝望的厨师:“现在救你们的人也走了,聪明人应该知道,怎样才能救自己。”
几人抖着身体站起来:“我们这就做菜。”
白木槿讽笑:“那就不用了,你们便是敢做,我也不敢端上去。”
厨师们垂下头:“我们说就是。”
一天的宴席下来,平南王府的下人被白木槿去了一大半,京城各世家也都不是傻子,今天明明请了几大酒楼的厨师,却没一道他们的招牌菜;虽说今日的宴席不用太多人伺候,可还是能感觉到平南王府明显有些人手不足,像是临时调换的。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看破不说破罢了。
老夫人问道:“你明明对这些都早有预料,甚至也有了自己的安排,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不干脆避开呢?还被大家察觉了出来。”
白木槿回道:“京城不比南境,人言可畏这东西在南境不值一提,在京城却是能杀人的,王爷如今久居京城,流言蜚语用好了,它就是盾,可以护住王府安危;如果被别人拿去了,它就是刀,能要王府一家性命的刀。这些下人虽说是我们自己府上的,可一下子处置这么多人,也难免会传出王府刻薄的名声,要是这些人再被利用,于王府只会更无益,还有今天的厨师,他们身后的东家各个身家不俗,贸然打发只会让王府落了下乘,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
老夫人皱起眉头:“你是要借流言蜚语的刀,把王府放在一个无辜的位置上?”
“主子摆宴席,却被一群下人狠狠给了个颜色,这样的下人任何一个世家都不敢用吧?请了厨师却没上一道拿手菜,是人都会觉得不对劲,只要这两天将流言蜚语稍加引导,不管是王府换下人,还是处置罪魁祸首,都不会有人再拿此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