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嫂忙问:“太太,这样行不行?万一卓少怪程小姐,那......”
“他总要知道的。他和程小姐的关系,牵扯两个家族,此事不能瞒住他。辛嫂,去厨房里,程小姐这边都交给我。”顾轻舟道。
辛嫂一下子就卸了重担。
这些日子,她实在太煎熬了。想到太太经常要处理这些事,而且她这般年轻,还能把所有事安排得妥帖,辛嫂不由敬佩她万分。
不亲身经历,都不知道旁人的辛苦。
“是,太太。”辛嫂退了下去。
顾轻舟在屋子里晃荡了一圈,心中的主意还没有成型。活了二十几年,自觉事事都能掌控,直到遇着程渝。
程渝总能把最好的牌打烂。
然而,她有个很好的性格,就是好牌、烂牌她都不在乎,程家大小姐根本不在乎输赢。
出身显赫又年轻漂亮的程渝,赢了是光彩,输了也输得起。
顾轻舟一辈子不知“恃宠而骄”是什么滋味。
程渝任性挥霍,顾轻舟却是步步谨慎,不敢松懈半分,程渝的生活是顾轻舟完相反的另一面。
故而顾轻舟埋怨程渝的同时,更多的是羡慕她。
这样的羡慕,就像看着自己求而不得的人生轨迹,她情不自禁会自己消化对程渝的怨恨,留在她身边,贪婪围观着她无法触及的另一种生活。
听到了程渝出事,顾轻舟千里迢迢赶回来,也是如此。
半晌,她重新走进了程渝的院子。
程渝阖眼假寐。
顾轻舟在她床侧的小墩子上坐了半晌,她才叹了口气,慢慢睁开眼:“辛嫂真不该惊动。依照我的想法,等过完年回来,我的小月子也坐完了,大家开开心心继续混日子,岂不是都好?”
顾轻舟略微蹙眉。
她修长的柳叶眉几乎入鬓,略微蹙起时,不是在生气或者不耐,而是在心疼。
“到底怎么回事?”顾轻舟没有理会她的扯淡。
顾轻舟走之前,她的胎相还是很好的,不至于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