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常的体温。这太不可思议了,以秦牧昨夜高热的状况来看,今天应该连床都爬不起来。可他不仅体温恢复正常,还若无其事的想去上班,想当年他可是断断续续卧床半年才慢慢恢复的。

    没顾得上喻思繁惊讶的神色,秦牧一心想着现在赶去上班还来得及,进屋打开衣柜从挂着的几件警服里拿出了一件。

    “你知道你昨天晚上怎么了吗?”

    喻思繁有些生气,倒不是因为秦牧无视自己的好意,而是他不想承认那个因为觉醒能力病了半年的自己是个弱鸡。

    秦牧默然,背对着喻思繁一把扯下了黑色的套头T恤。

    流畅的背部肌肉线条,因为伸手的动作而拉扯,喻思繁喉头一滚,吭了一声,退到了房间外头。

    “昨天我应该又是因为那个所谓的特殊能力失去意识了。”秦牧一边扣上警服的扣子,一边淡淡的说。好像昨天失去意识的不是他,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可今天我身体一切正常,所以应该没必要休假。”

    秦牧一直不敢休假。身为基层民警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活,他请假,就意味着贺永强得多替他分担工作。他不忍心,所以不情愿请假。

    “你说的倒轻巧。”喻思繁靠在墙壁上冷哼一声,问他:“你要是在外面失控怎么办?”

    秦牧的手停了下来,喻思繁戳到了他的痛处,赤-裸-裸地揭开了他藏在心底里最为担心的问题。

    这一大清早,蝉就开始叫了。一声一声,像是催促着什么。

    秦牧合上柜门,冷着脸走了出来。

    喻思繁伸手拦他,他没理,径直绕了过去。

    喻思繁的火气噌的一下就窜了上来,昨天的一腔感动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有点搞不明白自己了,和这家伙没有半毛钱关系,却为了他跑前跑后,累的要死要活,又是爬墙又是撬门,还自作多情的亲自下厨,手上被烫了个大泡不说,脚趾头也砸肿了,昨天夜里还差点连命都给丢了。结果这一番付出只感动了自己,秦牧还是冷着一张帅脸,回应给喻思繁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

    “我说让你别去!”

    喻思繁三步并两步跟紧秦牧,伸长手拽住了他的衣领,想将他拉回来。可自己这头还没使劲,秦牧却已经习惯性地反手抓住了喻思繁的胳膊,将他从自己背后摔到了跟前。

    同样的位置又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喻思繁仰面躺在水泥地上,不知是疼还是委屈,眼泪一下子没收住,当着秦牧的面从眼眶里滑进了鬓角。

    秦牧慌了。

    他抓住喻思繁的胳膊时大脑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不可以,可身体却先过思考给出了反应。既然做了,再后悔也白搭。都是男人,拉起来真诚的道歉应当也会被原谅,可手伸到喻思繁跟前,却见到两行清泪偷偷隐没在蓬松的栗色卷发深处。泪水是深水炸弹,表面上没激起一点水花,可已经将心炸了个底朝天。

    地上躺着的人,噘着嘴,斜着眼睛别过脸去,正自己挣扎着起身。

    秦牧手忙脚乱地去扶他,他也不言语,快速扭动身子,用手肘抵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