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言声闭目感受着这一切,那一小块肌肤似乎变得灼.热,吹风机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睫毛颤得厉害,周身的空气都像是被掠夺了,只能张着唇竭力的汲取一些空气。
席寒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面前,他们身上有着同一种沐浴液的香味,气息交融之间分不出彼此。
......
殷言声手指骨节因为大力而泛起了青白色,薄唇抿地严严实实,他把头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那些气音自喉间吐露,经过唇舌,羽绒枕像是一层滤网,他的声音被筛露出去便有些破碎。
席寒一直是不疾不徐的,哪怕是这种时候也没见粗鲁和急躁,只安心地拥着,他甚至还垂眸扳过殷言声的下巴仔细看着他的表情,再缓缓地调整。
文火慢炖最考验人心性。
像是一条放在沙滩上的鱼,被搁置在柔柔的沙滩上,在炽热的阳光下蒸烤下,到最后连甩尾巴的力气也没有,只得长着腮大口地呼吸着。
耳边是席寒的呼吸声,头顶的灯盯的时间长了有些炫目,像是进入了一个奇幻的空间,他只能听到席寒的心跳声。
殷言声闭了闭眼,感受着有温热的液体自眼角流下。
方才太过刺激,如今神智一点点的恢复,像是经历过一次洗礼后重新启动,生理性的泪水就是开启的第一道程序。
两人相拥地密不透风,席寒的手掌搭在殷言声的脊背上,低哑着声音问:“现在疼不疼?”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这样亲密过了。
他的声音像是隔着山山水水,从深处一点点地渗进来,殷言声目光放到席寒背上,漂亮劲瘦的肌肉上有着几条划痕,像是被人在意.乱.情.迷之时放肆地留下,带着些许的欲.念和难以启齿的贪婪之意。
隐秘,又带着暗昧,半遮半掩。
殷言声声音沉沉:“不疼。”
只是身体上带着一种懒洋洋的困倦感,尽欢之后疲惫总是随之而来。
席寒额间碎发已被汗水浸透,说话的声音也是慵懒,就那样闭着眼睛环抱着他。
月光自窗外透了进来,清灰色,像是一抹流水静谧着倾泻出来,万籁寂静,空旷的像是这个世上只有两个人。
两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殷言声鼻尖都是席寒的气息,冷冽、干净,像是竹木的香味。
他目光落到席寒面容上,这人阖着眸子时看不见那如深海一般的瞳孔,睫毛很长,覆在眼睑上可以阻隔一切的窥探,方才那些欲念自脸上褪去,如今细看起来竟然有几分薄情的意味。
玉楼深锁薄情种。
无端的,殷言声想起了这句词,他也不知道是何意,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有个玉楼。
感受着一道视线在脸上游移,席寒睁眼看着身边人,他摸了摸殷言声额头,声音很低:“看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