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查过他的过往经历,橘政宗这个人所谓的高光时刻,无外乎都是在家族会议上拔出佩刀砍断木桌,向蛇歧八家族人下令说家族要铲除某某、斩断某某、诸君家族的命运现在已经交付到我们手中了……就连战前动员都这么一板一眼恪守传统家主之道。但这种安静又无害的人在蛇歧八家大家主位置上是坐不住的。谁知道在温和面具底下,藏着的又是另外一张怎么样的脸?
所以比起明面上和毒蛇正时刻吐信的王将,我更担心在将来某一天就会暴起杀人的橘政宗。”
“听起来你对橘政宗评价很高,比王将还要更高。”陈陌陌微微颔首应声。
“Momo你仔细想一想吧。橘政宗和王将他们同样是在十多年之前陡然崛起,两人各自一路攀到日本混血种两方势力的最高位置。
现在光是内三家的三位家主聚集在一起开个私人会议就可以影响日本混血种的命运,而橘政宗手中的源稚生和上杉家主格外顺从他的命令。换一句话说,整个蛇歧八家上下几乎就是橘政宗的一言堂。
相反另一边呢,王将所掌握的风间琉璃可是格外桀骜不驯。听许白帝说,他甚至多次尝试过击杀王将的影武者。而三号人物龙马看上去也更亲近风间琉璃,而不是他这个望之不似人君的王将。这样对比起来,王将也太失败了。”他说。
陈陌陌歪着头思索了一会,最后用力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是这样啊。”
“源稚生和上杉家主他们看起来根本就像是两匹已经被驯服得温顺的宝马。和王将根植恐惧和敬畏的手段不同,橘政宗用亲情和温暖这种柔索栓住了他们。他这个老爹的地位在他们心中不可动摇。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可能直接和源稚生达成个人合作,而需要拉卡塞尔学院入局的原因。”
“你还想过和源稚生进行合作?”陈陌陌皱眉不解,“门阀想要得到圣骸,而蛇歧八家不可能坐视不管。所以我们的立场和他不应该是天然就对立的吗?”
“可以试一试,毕竟我从来没有露面,他又不知道我是谁。”刘扶南无所谓地回答,“不过按照橘政宗在他心中的地位,我使用的任何话术他大概都听不进去。或许只有另一位在他心中有特殊地位的人才能威胁到橘政宗”
“另一个人?”陈陌陌立刻想到了某个人,“你是说风间琉璃。”
“对,风间琉璃。”刘扶南轻轻放下香槟杯,挑了挑眉头补充说,“橘政宗来自前苏联,而并非日本本土人——这个信息是我发现的,但只有通过风间琉璃传达给源稚生才能真正让他听进去。旁人说起来只会让源稚生觉得这是在挑拨离间。何况我们已经铺垫了风间琉璃,哦不,应该说源稚女的无罪。”
“你铺垫了什么?”陈陌陌好奇心大涨,自从和刘扶南来到日本,门阀潜移默化就分为了四人两组,刘扶南的一举一动始终在她视线内,但她并没有察觉到对方在此期间干了什么。
“你知道李赤皇被许朝歌的审判正面命中,直接重伤濒死的事吗?”刘扶南反问。谷
“有这种事情?当时他明明看上去好好的……他为什么没有和我说?除了夸父以外,我的言灵也可以对抗审判的死亡之力啊。”陈陌陌气呼呼地揪着沙发套说。
“因为李赤皇觉得没必要,你的言灵代价不小。他自己有古龙血清和锁定剂。短暂提升血统可以依靠肉体的力量强行愈合伤口。”
“但是这样做他会陷入失控暴走。”陈陌陌语气中透着股微恼,应该还在气愤李赤皇的擅自行动,她又重重强调了一遍,“无可避免。”
“所以昨天晚上大阪的极乐馆就在李赤皇的暴走当中毁于一旦了。”刘扶南肯定了陈陌陌的说法,他顺着对方的话继续说,“你还记得我们刚到极乐馆那天许白帝杀死了王将的多少具影武者吗?”
“可能有十几具或者更多?我记得猛鬼众的人和影武者加起来叠成了一座小山包。但每当一具影武者死亡之后,马上从没开灯的甬道里又很快会走出新的一具,依旧戴着那张面具,看上去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来来回回持续了很多次。”
陈陌陌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掰着指头试图数清楚王将在自己面前到底起了多少次,但最后只能徒劳无功地放弃,冲着刘扶南悻悻吐了吐舌头。
“那你想过这些影武者要藏在什么地方才能够像那样不间断地出现,达到看上去像是死而复生的效果?”刘扶南向陈陌陌引导着提问。
“在极乐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