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难道是?
林蔚然并未多解释,而是带着她进了这家的门,坐下来跟主人寒暄。
“最近身体好点儿了吗?疼痛还严重吗?”
那个男子,也就是男主人说,“还是老样子,我已经……咳咳,咳咳……”他摆摆手,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端起杯子闷了一口酒,这才平复下来呼吸,“唉,老毛病了,这都好多年了,也就那个样子了……我也没什么期待了。”
林蔚然赶紧伸手轻拍他的后背,帮助他稍微舒服一点,听到男主人这么绝望,也有些慌了,“你可不能这么想,你不是还想着要过几年领养个孩子吗?你都失去了斗志,那岂不是有个孩子少了可以依靠的港湾吗?”
听到“孩子”这个词,男主人的脸上划过一丝希冀、和深深的绝望,“是啊……我还要领养个孩子呢……”他勉强的笑了笑,整个人强行打起精神撑着跟清夏他们说话,“可是我的储蓄甚至都不够我的治疗……咳咳,我拿什么……拿什么来养个孩子呢?”
林蔚然有些难受的一手撑着额头道,“我不是说了吗?不够医药费就找我,我来帮你垫。干嘛一个人苦撑着啊,难道要我对你的痛苦视而不见吗?”
男主人喘着粗气,摇着头,“不……您已经帮我很多了,我怎么好意思继续让您……让您来替我承担药费呢?我这辈子已经……没指望了……”
“那就依靠我啊!”林蔚然有些气极的喊了出来,“我是你们选出来的议员,你需要什么帮助,需要我做什么就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干嘛想那么多啊!如果我连你们都救不了,我这个议员也当的太失败了吧。”
男主人摆摆手,他这个半条腿都要进坟墓的人了,还浪费什么钱去搞那些治疗,不过是把生死线往后推一点点而已……他本就无药可治了。
“别麻烦了,真的,林大人,您已经帮了我太多了,这个恩情我都没办法报答,您再这样,我都快无地自容了……”
清夏过去扶住他有些踉跄的身子,“不能这么想,你还活着,就会有多一个认识林议员,会多一个人记得他,如果没有人记得他了,岂不是很可怜?再说了,他现在都这么舍不得你出事,你忍心自己离去之后,留林议员一个人难受吗?”
男主人有些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张了张口,觉得有点儿道理,他要是死了,被留下来的林议员会更难受,他为难的纠结了好一会儿。
一方面,他这个病确实已经无药可医了,医院里能做的也就是延长一段时间的命而已,不仅他自己痛苦,负担医药费的林议员也是很大的负担。
但是,如果他没了,一直支撑着他们的林议员该有多难受,他也不忍心林议员受苦。
“好吧,这周我还是会去医院做透析的……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要小姑娘来开解,真的是活回去了……”他释然的从柜子里拿出一大盒药,分拣出这顿的量,和着水吞了下去,很快就平复了不少。
林蔚然也舒了口气,他不想对方因为让他有压力选择不治疗的消极方案。
再多等一些时候,也许医学就有突破了呢也说不定……
“林大人,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男主人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问。
林蔚然摆摆手,“没什么大事,今儿就是刚好路过,就过来看看你,你一切安好就好,有难处一定要告诉我。”
清夏倒是猜出来了这户人家的身份,是长鹤化工集团的受害者……吗?
不管是得的无法医治的病还是长时间在有毒化工用品环境下工作产生的侵蚀,而且他还说了透析,不知道是肾还是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