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平垂头丧气:“没买到糯米。”
谢棠把自己的挎包放在桌子上,包里的镇纸和墨水瓶碰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战争结束之后,他没再回中原——人走茶凉,前任首相的外孙有多么不招人待见不必他去亲身体会。横竖他是新洲学学者,不如就留在新洲。
他定居在翼州港口附近,恰好和纳克西部落遗址相距不远。此地并不富庶,民众愚昧而穷困。他干脆开办了一所学校,收些学生来教导,束脩有一搭没一搭地收着,权当个消遣罢了。
此时,他就是刚刚放学归来。
……我早该料到。
卫南平想。
如果是正经过年的话,就算是刚刚结束一场战争,不愿意大肆操办,可学堂总是要放假的吧!
这些天谢棠一直有规律地出门,他居然没想到他是去给人上课了。
卫南平揉了揉额角。
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最近有些不聪明?
谢棠坐在他对面:“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卫南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我不会生病。”
谢棠隐约知道,他在战争开始之前丧失了绝大部分的力量,不似之前那么坚不可摧。
“那是这次出门遇见什么了吗?”
谢棠摸了摸茶壶,触手冰凉,于是点燃桌面上的小炉子,想烧壶热水给他喝。
卫南平回忆了一下,有点不确定地说:“应该……没有遇见什么吧?”
“没有遇见什么太出格的东西。”
战争结束之后,他一直在新洲各地搜索原住民血祭来着,就是为了防止再出现一个安若暝那样的东西。他找到了不少原住民部落,有些已经成为了遗址,有些还依然有原住民居住。不过,时至今日,已经很少有部落再举行大规模的血祭了。
原住民的人数越来越少,部落间的战争越来越难以爆发。战争结束之后,新洲的“中原人社会”也失去了不少人口,官府和民间也渐渐欢迎原住民走出部落,加入社会化大生产。
总而言之,就是原住民们日益认识到用活人血祭实在是个劳民伤财而且性价比不高的行为……有这精力,不如去给中原人打工赚钱。
反而是那些由于各种原因而被废弃的遗址中,或多或少地存在着一些……麻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