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五日,晴天。阳光猛烈,白花花的耀眼,把大地照得跟个蒸笼似的,又闷又热。
闲着。
苏那柔这两天也有些古古怪怪,一连去了十多家打金铺,好像打制了不少黄金饰品,至于都打了些什么,他也没跟进去细看,是以也搞不清楚,只是突然觉得苏那柔这丫头竟还有些小钱,居然还是一个小富婆,不简单哪。
现在这丫头和她娘亲正躲在房间里,门窗紧闭,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害得他叶大爷跟个守护神似的守在院子里,哪儿都去不了。柳放一日不来,他就一日不得自由呀。唉,真是命苦。所以说做人呀,千万别欠人家的人情,尤其是那种很大条的救命之情。即使欠了救命之情,也不要做个有情有义的人,拼命的想着怎么还人家人情,结果苦的还是自己。唉,可偏偏他就是那种受了人家一分恩惠便要还上十分的人,这真是一个打死也改不掉的坏习惯,下次一定要把它改了。
叶醉秋叹口气,又猛喝了一大口酒。因为是躺着的缘故,他那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全都散乱的垂向地面,是以他那张完美绝世,俊美无匹的俊脸便毫无保留的呈现在树荫下,真是连院子里的树木都被他迷得哑口无声。嘿嘿,当然那也是因为没有一丝风。因为他叶大爷实在是太完美了,所以连风也被他震瘫痪了,不知道要怎么吹,所以干脆停了。唉,真是一幅绝世绝美的天然好图呀!
突然,一阵利器破风的声音响起,一支利箭“嗖”地射向窗户,“噗”的一声钉在了窗棂上,入木三分。
叶醉秋一个鹞子翻身迅速的翻到窗下,放目望去,暗中射箭的人也早已暗中隐去。
苏那柔和苏夫人已闻声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
叶醉秋一把拔下窗棂上的利箭,利箭上还绑着一张纸条,取下来瞄了一眼,上面写着:不想我带人杀进客栈的,今日申时青草坡见。虽然只是微微瞄了一下,他却已经看得很清楚。顺手递给了苏那柔。
苏那柔接过纸条,奇异的打量了他一下,然后看了看,顺手捏成一团扔了。苏夫人不由问道:“上面写什么?”
苏那柔淡淡道:“金世俊正面宣战了,约我去青草坡见面。”
叶醉秋道:“我们现在骑马过去可以提前赶到。不过那小子多半早已设下了埋伏,我看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一点的好。”
苏夫人瞅了瞅他,对这个叶醉秋他倒是一点都不排斥。虽然他是柳放找来的,但他毕竟救了女儿,而且本身又没有仇恨,样子又非常讨喜,是以心下对他倒还颇为满意。若换成柳放在这,她恐怕就要雷霆大怒,大动肝火了。女儿好好的一门亲事被他破坏,真是只单想想就来气,看到他就想动拳头。
苏那柔望着叶醉秋突然微笑道:“我帮你梳头发吧。”
叶醉秋一呆,愣愣道:“什么?你帮我梳头发?”这个苏那柔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要帮自己梳什么头发?
苏夫人也有些呆了,却没有出声。
苏那柔凝视着他,柔声道:“你是我们三个人当中武功最好的,这一战我们可能都要靠你了,你这样披头散发的等下会妨碍用功,所以你首先要武装起来。”
叶醉秋想想也的确有些道理,当下道:“我自己来梳就可。。。。。。”话还没有说完,苏那柔已经牵起他的手往房里走去,道:“还是我来吧。”苏那柔的手洁白细致,温暖而又柔软。叶醉秋望着她的小手不由呆住,似乎没想到她竟如此大胆,居然敢主动牵自己的手。
苏那柔将他带到梳妆台前按到椅子上坐好,拿起了檀香木梳。叶醉秋醒过神来忙要站起,道:“我自己梳。”
苏那柔却又一把将他拉坐下,柔声道:“放心好了,我很快就会帮你梳好。”梳子已经往他头发上梳了下去。她的手又轻又柔,当梳子滑过头发时,叶醉秋全身都不禁起了一阵舒适的颤栗。
望着镜子中的苏那柔,她是那么专注温柔的帮他整理着头发,那情景竟依稀仿佛是回到了十年前,夏玉儿帮他梳头发的时候。夏玉儿每天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帮他梳头发,她那双像呵护珍宝的小手又柔又软,每次给他梳头发的时候,他就会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自从夏玉儿走后,他就再也没有梳过头,再也没有了那种感觉。
叶醉秋呆呆的不知不觉就沉浸到往事当中,莫名忧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