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陆府,天已经透亮。
刚回屋,卫戈已经在等,他二话不说砰然跪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夏姐,大恩没齿难忘,我卫戈欠了你一份恩,今后有事尽管吩咐。”
夏秋五味杂陈,半晌才道:“你要谢的是陆大人,以后尽心护他周全便是。”
“那是自然。”不宜久留,卫戈悄然离开。
行刺的凶手很快就抓到,严刑之下招供的快,是吴同兴的女婿派人所为。
秉公执法,一切都井然有序。
倒是夏秋愈发不对,往日活泼好动的她,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整日无神打采,日见消瘦。
陆庭修看不过眼,特意提醒涂老头多加留心,谁知啥毛病也没诊出来。
见他不信,涂老头眼珠子一瞪,“你怀疑我医术?”
涂老头自尊心极强,陆庭修隐晦道:“涂前辈误会了,我是担心她有隐疾。”没诊出来而已。
“小子,我行走天下治病救人时,你还在娘胎里呢。”涂老头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他吹胡子瞪眼,“我说她没病就没病,即使有病,也是相思病。”
陆庭修:“……”这话就不恰当了。
涂老头鄙视他,“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陆庭修一愣,莫不成夏胖胖真有隐疾?
老头爱吊人胃口,说话说一半,又见夏胖胖连续罢工多日,经再三斟酌,陆庭修踏进她的闺阁。
一直以为,夏秋对他好是独一份,苦谁穷谁也不差他的,可进到屋里差点没晃瞎他的眼,一切都是假象。别看夏胖胖穿的比他次,屋里头的家具摆件等,价值不菲呀,博古架上的那几件玉器,都是上等翡翠雕刻的。
再看看她的床榻,高床软枕蚕丝被,梳妆台上金灿灿的首饰……
她不但会享受,还低调呀,果然是老手。
唉,几曾何时,做饭丫头都富得流油,而他还得靠她接济度日。心里落差太多,绝美俊逸的五官直接垮掉。
见他进来,浑身乏力的夏秋挣扎着要起床,却浑身被人打瘫似的,怎么也爬不起来。
陆庭修见此,伸手将人扶坐起来,又给垫个软枕让她靠坐着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