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毕竟是定武侯夫人,侯府的管家大太太,成哥儿和欣荣的终身大事,自然由她做主,难不成由你一个姨娘做主?若是你不想成哥儿娶一房好媳妇,把欣荣高嫁出去,你就继续和她明争暗斗下去。”
“姑母,水灵是您老人家的侄女呀!抛开旁的不说,成哥儿和欣荣也是您老人家的侄孙子孙女,难不成您老人家就任由陶氏那女人给他们选个不好的人家吗?
知明哥儿说定的媳妇,怎么着都是澄江顾家的女儿,难不成我儿子的媳妇,就该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姑娘吗?”
冯姨娘说着,眼睛不自觉就湿润了,整个人从凳椅上滑落下来,跪在了冯老夫人的脚下。
“水灵,怎么这些年,你越发地没有规矩?如今丫鬟婆子都在屋里,你怎么能喊我姑母?你是海阳纳进府的姨娘,按着规矩,该喊我老夫人才是!知成哥儿和欣荣怎么说也是我的孙子孙女,我怎么就不为她们着想了?”
冯老夫人没看冯姨娘的模样,只叹了一口气。
这些年一惯和那些个小蹄子争风吃醋,把自己弄成什么模样了?真是越发地不像话了!
“老夫人,若您老人家真的为了成哥儿和欣荣着想,您就应该为他们选户好人家。
知明哥儿说定的媳妇,怎么说都是澄江顾家的姑娘,虽没有世袭的爵位,可却是一等一的好人家。我的知成哥儿比知明哥儿聪明,应该得到更好的!”冯姨娘说着,眼神冷冷地望了冯老夫人一眼。
冯老夫人听了冯姨娘这话,心里头的火气,是越发大了起来,早知道她是这样一个不争气的人,她一定不会让海阳纳她进府的!
事事都要与那陶氏一较高下,争个高低,论个长短,有那个必要吗?
陶氏往侯爷书房里头塞了几个伺候笔墨的小丫鬟,就把她自己弄得方寸大乱,一味地和那些个丫鬟争风吃醋,没个正经姨娘的模样。冯老夫人一想到这个,心里头的火气渐渐涌了起来。
冯老夫人定了定神,朝着冯姨娘身边伺候的丫鬟摆了摆手,吩咐道。
“喊个大夫进府,给你家姨娘好好瞧瞧,这人还没有疯,就开始说起了胡话!这像什么样子?若是大夫瞧不好你家姨娘,连着你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丫鬟,一起去领罚吧!”
听得冯老夫人的吩咐,冯姨娘身边伺候的丫鬟有些不知所措,往着冯老夫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迅速回过眼来,望着身旁的冯姨娘。随后搀起了冯姨娘,就要往着外头走。
还没走出几步,冯姨娘像是魔怔了一样,转过身扑在了冯老夫人的脚下,哭诉着道。
“老夫人,老夫人。成哥儿和欣荣都是您老人家的孙子孙女呀!您老人家应该为着他们的婚事着想呀!他们二人不是太太亲生的,哪里能为着她们着想,不过随便敷衍了,让他们二人都许了平常人家呀!”
“冯姨娘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给知成哥儿和欣荣许了平常人家?知成哥儿学有所成,侯爷喜欢他,我也有意帮扶他,他的婚事,我会好好打算的。欣荣早年间也是养在我屋里地,又在我膝下承欢,我怎么就不好好为她着想?”
陶氏刚进门,就看见冯姨娘跪在冯老夫人面前,一阵一阵地哭诉着。听着冯姨娘胡言乱语这一通,把原先陶氏的好心情,打散了。
目光冷冷地打在了冯姨娘身上。
看着突然出现的陶氏,冯姨娘显然有些慌神,忙站起身来,由着身边伺候的丫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心情平复后,对着陶氏福了一礼,才毕恭毕敬地回道:“请太太恕罪,是妾身为着两个孩子的婚事着想,一时激动起来,说了太太的不是。太太为了两个孩子所做的,妾身都看在眼里,妾身替两个孩子多谢太太。”